/> “跟他学?”舒河斜斜挑了一眼面色从容而淡然的谢长亭,对于被嘲笑,心里反而一点儿也不在意,“算了吧,整日死气沉沉的,我怕会早亡。”
苏末低低叹了口气:“好了伤疤忘了痛。”
“是啊。”碧月点头,“若主子尚未发话,他决计是不敢这般说话的。”
谢长亭垂手站在一旁,面上依旧不见丝毫情绪,对于被拿来当做嘲笑调侃舒河的挡箭牌,也只当事不关己一般。
“长亭。”苏末淡淡开口,“给苍昊把脉。”
谢长亭静了一下,知道苏末是在担心苍昊方才运功对付即墨莲时身体受影响,因为他自己心里亦有同样的担忧……须臾,抬眼看着苍昊,似是在征得他的同意,然而脚下却已朝前走了几步,从容在苍昊身侧蹲跪下来,温声道:“长亭冒犯,请主人伸出手腕。”
苍昊静静看了他一会儿,又偏首看瞥了苏末一眼,不意外看到了她眼底清淡的坚定之意。叹了口气,倒是没有拂了他们的意,漫不经心地把手腕往旁边矮几上一搁,语气清清浅浅道:“本王发现,末儿与长亭二人,不知道在何时,似乎已站在同一阵线了。”
舒河与碧月闻言,同时愣了一下,细细琢磨了一会儿,确定主子话音里没有其他的意思,才渐渐放下心来。
谢长亭垂眼没说话,迳自细细把脉,苏末却哼了一声道:“若不是因为你,长亭大概连看都不屑看本姑娘一眼,又哪儿来的同一阵线?横竖我与他不会私下里背着你集结党羽,乱了朝纲就是了。”
这种话,大概也只有苏末这般随性的女子敢信口拈来,从来不放在心上,换作他人,怕是想都不敢想的。
“末主子此言未免妄自菲薄了些。”谢长亭淡淡道,“长亭也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寻常人罢了,除了脑子比一般人好使些,出身皇族,因而身份地位也比寻常人高了些,其他的便也没什么值得炫耀的,又怎么有资格不把末主子看在眼里?”
说罢,修长的食指离开了苍昊清凉的手腕,眉头微微蹙了一下,随即恢复了沉稳淡然的表情:“主人身体里的真气似有些混乱,应该是方才压制即墨莲的笛声所致,若不及时调息养脉,内力会流失得更快。”
顿了顿,他微微垂了眉眼,道:“轻微的真气紊乱,虽不会如此造成什么严重的后果,但主人也该爱惜自己的身子——在齐朗没有彻底治愈主人的丹田之前,主子日后还是少动真气为好。”
苍昊闻言,漫不经心地垂下眼睑,注视着他温顺的姿态,须臾,淡淡一笑:“本王与末儿,现如今倒真是应该放下一切,安心调养身子了。”
“那敢情好。”苏末淡淡道,“若不是看你真有急事,本姑娘才不会允许你自毁诺言,弃了月城之途,改而转向澜国这鸟不拉屎的愚蠢市侩之地——月城风土人情多怡人?真正是个修养的好地方,我们可以在那里住到孩子出生。”
愚蠢市侩之地?
舒河虽不解,却知道苍昊此行主要原因就是因为他,不由心生几许愧意,低声道:“教主人费心了,属下下次不敢再这么大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