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亭话音落下之际,一身粗布衣的七皇子自殿外缓缓走了进来,静静将手中一物放到案上,退开七步远的距离,垂手躬身,淡然道:“四十万大军的兵符呈交陛下,从此天下再无澜国……浮生斗胆,请求陛下兑承诺言。”
浮生?
苍昊似是完全不知道此人被舒河与谢长亭同时威胁着被迫改了名字——只因名字里同为昊字,让二人心生不悦,长亭甚至为此曾生过杀意。
挑起唇角,苍昊泛起无声淡笑:“浮生这个名字,真不适合你。”
“适不适合,无非只是一个方便人称呼的名字而已。”七皇子面容淡然,似是对一切都无所谓。
苍昊淡淡道:“去霁月山庄问月萧吧。”
“是。”似是松了口气,躬身行了一礼之后,七皇子姿态从容地退了出去。
“舒河。”苍昊垂眼看着眼前温顺无比的红衣男子,“怎么突然这么安静?”
舒河一颤,慢慢抬起头,小声道:“主人商讨正事,属下不敢打扰。”
“正事说完了。”苍昊挑眉。
“那路遥……”
苍昊凤眸微抬,漫不经心地看着跪在殿外的年轻男子,金灿灿的阳光照得他脸色通红,汗水顺着鬓角不断往下滴落,跪立的身躯显得柔和而恭顺,抿紧的唇角可以明显看出几分心底的紧张不安。
柔和……
想起半个时辰之前此人因护主之心而伸出如豹子一般的利爪,此时这番姿态倒确实是过分柔和温顺了。
是怕牵连舒河吧?
苍昊心底有数,淡淡道:“跟着你南征北战,不算功劳也还有苦劳,况且事出有因,本王也不是不辨是非之人,便懒得与他计较了。”
“咦?”舒河一惊,随即一喜,“主人说真的?”
他以为就算不交给谢长亭处置,也至少略施薄惩的,压根没料到会这么轻易就揭过去,害他提心吊胆了好一会儿。
苍昊睨他一眼,舒河傻傻一笑,接着回头怒吼:“兔崽子还不滚进来谢恩!”
苏末嘴角一抽,轻飘飘瞪了他一眼,碧月要笑不笑地抿着唇。
路遥闻他命令,忙起身入殿,却并不敢如舒河那般靠得圣驾太近,远远便跪下来,叩首道:“奴才叩谢陛下圣恩,吾皇万岁。”
舒河冷冷道:“圣驾之前无礼,你吃了雄心豹子胆了?!陛下恩典开赦,稍候本将军却一定要好好收拾你!滚出去,太阳底下跪着去!”
“末将领命。”路遥恭恭敬敬叩了首,带着十二万分的顺从退了出去。
“舒河。”苏末懒懒唤了他一声,“你需要好好修身养性了。”
碧月扑哧一笑,赞同地点头:“越是虚张声势,这威信便愈发打了折扣,舒河应该跟丞相多学习,一句话不说,就能教人胆战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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