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
“哦?那小的可以将大人这话带给我家大人吗?”
那校尉又是逼问道,李三才脸上闪过一丝怒色,不过还是慢慢点头,那名锦衣卫校尉这才躬身行了个礼,开口说道:
“既然如此,我家大人还有几句话要对李大人说,李大人今后如何做,我家大人会察言观行,李大人若想要针对我家大人做什么,想想自己有什么样的本事,想想自己光靠着嘴上说,笔上写到底有没有用,告辞了!”
说到这里,拱手抱拳,然后转身扬长而去,门外也有几名探头探脑的家人,看到那锦衣卫出来,却没有人敢于租拦,都是闪在了一边。
屋中灯火摇曳,李三才和顾宪成却呆坐在那里,地上那名二管事甚至都忘了站起,也呆呆的跪在那里。
“还傻站在那边干什么,屋中热气全都散了,快些关上门!!”
末了还是李三才冲着外面吼了一嗓子,不知所措的人一干人才慌忙照做,李三才冷声说道:
“今日的事情都给我闭嘴,若谁传出去了,当即打死,家里人也都送到密云那边守庄子去!!“
家人们都是噤若寒蝉,连忙答应了,等屋门关上,李三才长出了一口气,对地上那二管事说道:
“你回去告诉太爷,那边铺子过些日子就能开了,让他不要着急!“
二管事木木的“哦”了一声,随即反应过来,诧异的盯着李三才,李三才有些疲惫解释说道:
“那边就算能掐死这边,我要拼死上疏闹腾,他也要有点麻烦,既然不是不死不休的局面,那这次不过是个警告,店铺还是能开的,我爹要问起,你就照着这话解释几句,若是我爹不问,你也不必多嘴,无事了,住一晚明日就回去吧!”
那二管事连忙起身行了礼,匆匆走出去关上了门,门关上,屋中只剩下李三才和顾宪成两人,顾宪成满脸怒色的站起,低声吼道:
“王通嚣张跋扈居然到了这般地步,道甫兄,小弟这就去京师各处拜访求援,说什么口说笔写无用,那就让这狂妄之徒看看什么叫口诛笔伐,让他知道京师清议也是能杀人的,道甫兄,任由这王通踩上来,若是今晚之事传出去,你我还如何在京师中立足。”
李三才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抬眼扫了下顾宪成,开口淡然说道:
“就是在内宅之中,怎么会传出去,你我拼死和王通一斗,若陛下袒护,事情十有八九不了了之,事后为兄倾家荡产,那时还能做什么,你以为没了仗义疏财,交结四海的名声,还会有多少人与我们亲善吗?“
听李三才这么说,顾宪成也是无言,方才等人出去才低声说话,顾宪成也不过是做个姿态,也就是看了他这个姿态,李三才才说了这般实话。
“道甫兄,若不去碰王通,那你我还……”
沉默良久,顾宪成又是开口问道,李三才手中抓着个茶碗,在桌面上轻敲了几下,猛地丢出去,摔了个粉碎,又是深吸了口气,闷声说道:
“总有我等做事的地方,朝堂之中,申时行和张学颜身在要位,他们却不是张四维的朋党……”
…………
在李三才宅邸中出的这件事没有传出去,京师也无人知晓,不过徐广国却现,原本蠢蠢欲动的京师清流突然安静了下来,纵有人在会馆相聚,诗会文会中讥刺两句,可也掀不起什么风浪了。
当日三十多名清流被以欺君之罪惩治,虽说让他们惊惧提防,可也激起了他们的同仇敌忾的心思,只要有人煽动就会引起轩然大波,却没想到潜流暗涌了没几天,就这么无声无息的平静了下去。
京师北边,距离城墙三里不到的地方,有襄诚伯陈家新置办的庄子,这庄子占地颇为广大,从前是用来养牛马的所在,可二月初九初十,陈家却安排人用马匹拉着碾子把庄子的地压了一遍,能平整的地方都是平整了下,可要是这么一折腾,草可就长不好了,庄子上的老把式都是边干边骂,说糟践好地方。
二月十二这天一早,城门刚开,王通率领亲卫出城,来到了这个庄子,庄子草场的西边立起一个木台,现如今已经是京营游击的陈思宝早早在这里等候,庄子上预备好了干粮汤水,先招待王通吃过早饭。
太阳稍高了些,开始有锦衣卫的人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