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太后听到贵顺自请降为郡主的时候,浑身都气的发抖,紧接着就直直的往地下倒去,胸口剧烈的喘息,脸色苍白,气息急促,不时的咳嗽,额上大汗淋漓,呼吸之间,胸腔中似乎还能听到破风般的呜咽声。
贵顺公主一下就被吓到了,不知道西太后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却也担心起来,对着左右宫女喊道:“还不快把西太后扶到床上去!”
宫女吓得一跳,急急的上去扶着西太后就往床上躺去,哪知她们不动作还好,一动西太后更是难受的大咳了起来,甚至开始翻起了白眼!
“快住手!”明帝一看她们的动作,随即喝了一声,宫女们立即停下了手来,站在旁边手足无措。有机灵的内侍已经跑去请御医。
方才御医替宝昭仪诊断了之后,便回太医院去抓药了,此时来去还需要一定的时间。
明帝望着倒在地上的西太后,口中骂道:“你们是怎么伺候的,太后的哮喘为何又发作了!”
宫女吓的面色惨白,噗通一下跪在地上,“陛下,奴婢不知道……”
“不知道,一问什么都不知道!”明帝一脚踢开跪着的宫女,撩起袍子蹲下来,面色发急的问道:“母后,你怎样了?听得到儿臣说话吗?”
可是西太后躺在地上不断的咳嗽,哪里还能回答明帝的话,白眼是越翻越上,眼睛渐渐有被眼白全部覆盖的趋势。
云卿望着眼前的一切,眉毛微蹙,眼底露出一分思虑来,再看太后的样子,若是御医不及时赶来的话,只怕西太后马上就会发生不幸了。
这个时候,西太后可不能出事!想到这里,云卿立即从椅上取下一个大红色金线福纹靠枕,快速的走去,蹲到太后的身边,抬手将太后欲要扶起来。
贵顺公主一见云卿要碰西太后,生怕她要做什么不利的事情,毕竟刚才西太后维护自己而想要惩罚云卿,伸手去拦道:“你又不是御医,不要碰外祖母!”
若不是怕西太后死了,于她以后的事无利,云卿还不想救呢!
“你要是想救太后,就不要随便乱碰我!”云卿脸色一凛,双眸里满是冷意,断然的大喝,将贵顺公主的动作震的一顿,接着转头对明帝道:“陛下,臣女知晓哮喘病人发作时的方法,不如让臣女一试,以让西太后可以安全的等到御医的到来!”
明帝望着太后的面色煞白,呼吸几乎就要跟不上,大口大口的喘气声微带撕裂感,再看云卿,她的脸色镇定,双眸无波,给人感觉便是自信有方的样子,不由的点头道:“你且先试,若是太后因为你出了什么缘故,朕绝不会饶了你!”
既然明帝已经开口,其他的人自然不会再加阻拦,只见云卿唤了一名宫女,与她一起将西太后扶起坐在原地,然后将大红色金线福纹靠枕塞到宫女的身上,让西太后头颈稍稍往后仰,靠在大红色金线福纹靠枕上。
接着,再伸手在西太后的手在虎口合谷处用力的掐按,一面对西太后道:“请你用力的做几次吞咽动作,就像平日里吞东西一样。”
西太后被云卿扶着坐起来后,整个人便轻松了一点,此时被云卿按压着手部,喘息也没有那么厉害了,咳嗽也平缓了许多,脸色也没有像之前那样白的吓人了。再听到她的话,便立即按照她的话去做,努力的深深做着吞咽动作,又觉得舒服了不少。
明帝眼见西太后面色好了不少,低声问道:“母后,感觉如何了?”
“好多了。”西太后听到儿子的询问,脱口而出,让明帝眼底露出了惊喜,方才还看西太后马上就要不行的样子,可是短短一刻不到的时间,还能开口回答明帝的问题。
就是贵顺公主都望着云卿,眼底的神色变幻莫测,带着一丝冰凉。
听到西太后的回答,云卿心里松了一口气,她实践的经验不算多,从刚才西太后病发的症状起,她就在心内判断为哮喘,直到明帝说话,才在心内完全肯定,西太后的症状就是哮喘。
秋冬季是哮喘的多发期,而云卿注意到西太后居住的殿内,虽然极为华丽,但是却从不熏香,也没有新鲜的花卉在殿内,这一切显然都是为了避免任何引发哮喘发作的源头。而西太后发作刚才显然是受了刺激而导致哮喘症复发。
她所做的这些都是在扬州时,和汶老太爷进行大夫和病人的演习而来的,今儿个若不是怕耽误了日后的事情,她也不会插手。
“御医到!”
内侍请了御医进来,宫女们连忙避开,明帝也站起身来,让御医给西太后看诊。御医瞧了一眼太后背后的大红色金线福纹靠枕和抬起的头部,眼底露出一丝诧异,急忙蹲到地上给太后诊了脉。好在平日里太后的哮喘就是他负责的,所以诊断起来没有困难,先给西太后一颗药丸,接着开了药方,再回禀了明帝。
嬷嬷问了御医之后,将西太后扶着坐到了椅子上,西太后吃了御医带来的药丸,此时已经好了许多了。
贵顺公主站到西太后的身边,眼光闪烁的望着云卿,“不知道韵宁郡君原是有这样的好本事,对哮喘之症也如此了解。”
云卿看了她一眼,凤眸里掠过一抹笑意,转头却对着明帝道:“臣女在扬州时,家中有人也有哮喘之症,所以懂得一二急处理的法子。”汶老太爷曾经说过,没有得到他正式说出师之前,是不可以对外称是他的弟子,所以云卿并不打算说出自己学医,也算是隐藏部分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