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塞到舒河嘴里,“咽下去,运功催化药效。”
舒河听话照办,不大一会儿,脸上的潮红就褪了去,身子也渐渐恢复正常温度,眼神明亮少了些迷离之色,只是看向苍昊时,却依旧带着些许畏缩之意。
“你的轻功似乎很不错。”苍昊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话,教众人皆一愣,太过淡然的语气里听不出什么情绪,也让人无法辨别他话里的意思。
舒河慢慢抬头,低声道:“是主子教的……”
苍昊轻笑,“用本王教的轻功,给本王负气出走,倒也算长本事了。”
一句话说完,舒河脸色再度发白,垂下头,唇角颤了颤,半晌不敢吭声。
不但负气出走,他还喝了几坛子酒,若不是一场雨淋去了浑身酒气……
刚这般想着,苍昊清雅的嗓音便再度响起:“不必觉得侥幸,即便没看到,闻不到,本王也能猜到你大概喝了多少。”
话音落下,舒河身子陡然一僵,浑身的血液仿佛一瞬间停止了流动。
“借酒消愁是人之常情,苍昊,你别太苛责于他。”
这是苏末的声音。
除了苏末,这样的话在场没有人敢说出口。
只是,舒桐却是不解,昨晚上还一副冷酷的表情轻言要把舒河碎尸万段,今儿怎么就如此平静了?而且,似乎心情还不错,居然替舒河辩解了两句。
“时间不早了,快马加鞭,天黑之前可以赶到下一座城。”苍昊站起身,淡淡俯视着舒河温顺的姿态,“舒河,轻功好的话,便不必骑马了。还有,不许用本王教的魅影无痕,这一路到帝都,还剩区区四千里路程,应该难不倒你。”
此话一出,在场的齐齐愕然。
显然,这个命令出乎了他们所有人意料之外。
舒桐与月萧对视一眼,不约而同松了口气,如果说这是惩罚,至少代表了,他们的主子并没有真的与舒河……离心。
而苏澈,淡淡抬眼之间,似乎突然间明白了,为何即便如今已权倾天下,舒河却依然能保持一颗赤子忠心。
这样的主上,从来不是以皇帝的身份对待臣子,即便是罚,也永远带着家法的意味在里面。
也或许是,那十一年的相处,不管是严苛还是无情,不管是舒河还是墨离,心里对主子,早已产生了一种无法割舍的特殊的孺慕之情。而正是这种特殊的情感,才让面对无上权势和至高地位也丝毫不动摇的舒河,忠心如磐石一般,坚不可移。
思及月萧与他聊了三个时辰的话题,苏澈心里顿时泛起一阵陌生的情绪,说不清道不明,只是觉得,这样纯粹的情感,究竟该给它一个怎样的定义?
舒河没敢多说什么,垂首恭敬应了声:“是。”
“今天的这顿早膳也不必吃了。”苍昊道,“自己以内力烘干衣服。别说本王不近人情,给你一炷香时间先行一步,抵达下一座城时,落后多少路程,一律折算成藤杖,抵达帝都之后一起清算。”
一律折算成藤杖……舒河霎时脊背一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