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昊这一生从未做过一件超出他能力掌控之外的事情,十一年昊天殿的生活,他修习了一身无人能及的武功与高深内力,谋略兵法不管是无师自通,还是仅仅因看了些简单的书籍便自学成才,总之无论是涉及江山的兵法谋略、帝王之道,还是只是因为无聊时打发时间的琴棋书画,他无一不精。
不是一般的精通,可以说,任何一个称之为惊才绝艳的人,若是与苍昊比其中任何一样,都可以断定,结局必定是惨不忍睹。
就如同当初的谢长亭。
自然,苍昊不可能有那么多兴趣陪着无聊之人去一比高下,如若不是如此,谢长亭当初也不可能在他烦不胜烦的怒气之下吃了那么多苦头。
然而,也因为成长背景的不同,无所不能的苍昊,在情感方面,却始终与懵懂时期就学会了喜怒哀乐的寻常人存在着天壤之别。
十一岁之前他的身上从来没出现过正常人该有的情绪——清冷,也从来不是仅仅表现在面上的清冷,那是从外到内,从骨子里散发出的气息。
十一岁之后,他最先感受到的情绪是怒,被挑衅的怒,被冒犯的怒,然后便是无情的惩治。
以至于在后来与墨离、舒河等人一起成长时,虽以稚龄为师亦为父,但感情也是自那以后才渐渐变得丰富起来。
丰富,自然也只是比之前多了一些正常情绪而已,比如生气,比如微笑,比如愉悦。
当然,那些只是最基本的情绪,再深奥一些,复杂一些,比如谢长亭心里那种异于常人的执念,他虽然曾听苏末认真分析过,心里也大概有了个认知,却从来没真正在心里去思索过,这是一种怎样的执着。
以至于,搞成了现在这个局面。
苏末睡醒之后,第一眼看见的就是慵慵懒懒靠在软椅上神情复杂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苍昊,在一秒钟的时间里,她稍稍愣了一下——如果她记性没有差到老年痴呆的地步,刚才应该是她守着苍昊在睡,怎么现在这情况完全对调过来了?
尤其是,苍昊不若平素看她时那般三分含笑七分柔情的眸光,而是一副若有所思偏又不得其解的困惑,还有几分隐约的恼怒——对,苏末确定自己没有看错,不是平日里习惯性挂在唇边让人心生寒意的薄凉,或者即便含笑也能让人心底寒颤的雍容,而是真真切切的恼怒。
这种类似于小孩子才会有的情绪,苏末是第一次在苍昊脸上看到,即便在说出自己将会武功尽废时,他的情绪也没有产生过一丁点的变化。而现在,呈现在他脸上的这种难得的恼怒与困惑,却是因为哪般?
起身下榻,穿上鞋子,苏末慢慢走到苍昊身侧,仔细打量了一下他的神色,确定自己没有看错,慢慢蹲下身子,对上他清凉的眼神,缓缓开口道:“在我睡着的这段时间里,发生了什么事?”
嗓音带着几分刚睡醒时的慵懒和温情,和一股子属于苏末特有的魅惑风情。
苍昊淡淡看了她一眼,微微垂下眼...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