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在指间流失掉,什么也没有剩下……恍惚间,她的脑海里只剩下了那一幅明黄的卷轴:兹尔贱民,梁木樨者……
马已经到了近前,忽然一声嘹亮的口哨声响起。骕骦顿时扬起了前蹄,欢快地长嘶一声。
骑在马背上的姓云的青年猝不及防,差点儿被甩出去,所幸他骑术不错,连忙抱紧了马脖子,好不容易等到马安静了下来,再也不敢在马身上待着了,跳下了马背,就见路旁的石头上坐着一个小男孩。
小男孩仰头看着他,笑眼弯弯:“云兄骑了一路,感觉可好啊?”
“你,你,你是……”姓云的青年指着梁木樨,忽然醒悟过来,吃惊道,“你是那个小姑娘?”
梁木樨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多谢云兄了!这匹马还不错吧?”
姓云的似乎松了口气:“甚好,甚好!”
梁木樨叹了口气,一边抚摸着骕骦的头,骕骦很亲昵地在她掌心蹭了蹭。然后姓云的青年就听见女孩子转头对他道:“好了,云兄,我的马也跑得累了,你先回去吧!”
“你,你说什么?”姓云的青年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不是说这匹马送给我了么?”
梁木樨笑了一下:“我这可是漠北呼延大可汗亲赐的神驹,请问云兄何德何能,能得此神驹?”
“你,你!”云姓青年莫名背脊一僵,踉跄着后退了两步。
梁木樨翻身上马,调转了马头:“好了,你能够齐了这么长时间已经是机缘造化了,就此别过!”她拍了拍骕骦的脖子,“骕骦,走了!”
骕骦欢嘶一声,轻快地迈起步子,扬起一阵烟尘,将云姓青年落了个灰头土脸。
梁木樨直奔阳明山而去,她还记得山道上那个青衫酒客落拓不羁的笑脸。
她的心情顿时明朗起来,懒看沿途的青山绿水,打马飞奔而过。
阳明山前面的山道上有络绎不绝的香客,梁木樨绕过他们直接往后山而去,前山一般都是外门弟子在经营,像千樽子、叶天星这些内门弟子是不会去前山的。
紫阳宫精致的瓦舍掩映在阳明山后山的半山腰,前面一条小溪横过,溪水清澈。梁木樨将骕骦留在山下,独自踏上了上山的石阶。石阶上很干净,只有少许落叶,想来是经常打扫。
她一直走到了紫阳宫门口,还是一个人也没有看到。上前去敲门,好半天才有一个小道童前来开门,看见她掩面打了个呵欠:“你找谁啊?”
梁木樨上前道:“我找你家少君叶天星!”
“少君啊?他去主持祭天大典了。”
“那千樽子前辈呢?”
“哦,师叔啊?他闭关了……”小道童看了她一眼,“你还有什么事吗?没事的话我要去睡觉了。”
梁木樨心头忽然有些失落,见小道童就要关门,忙问:“我先前让人送来两坛酒,仙童收到了没有?”
那小道童听她口称仙童,顿时高兴起来,懒懒散散地指了指一个角落。
梁木樨便看见那个角落里有很多坛坛罐罐,她目光落在院子里一颗桃树上,心头忽然一动:“我听说桃花酿要埋在桃树下,以后挖出来才会更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