祢衡几日来便坐与临沂县衙之内,却是等候那些官吏归来,纵然与青州之内,号召力远不如成名已久之名士,只与临沂之内,未有名士可与祢衡之名望并肩,说些不敬之语,汉家天子,与临沂之内威望也未必如少君也。
此时可不是汉初,汉家天子之威望,太宗孝文皇帝与世祖光武皇帝之时最盛,彼时,百姓心怀爱戴,纵然武帝大兴兵事,光武增税加赋,也未有群民不满而叛,赤眉攻入长安,连挖数皇陵,却单单对太宗孝文皇帝陵敬而远之,其威望如此,至于如今,世家门阀之势渐成,与地方之上,豪强之威足以抵天子之命。
在祢衡发布告书之后,三日之内,便有数十位官吏接连复职,其先拜见祢衡,随后跟着县丞处置事端,众人皆为祢少君之号召而心惊不已,未想,区区一篇告书,便可引得如此之多官吏奔向而来,祢衡又与府内待了三四日,待得一切回归往常,祢衡方才回了祢家府邸,而临沂之危,便得以解决。
祢衡此刻却是不敢休闲一日,不断的修习读书,那每日剧增的压力,迫使祢衡无敢松懈。
祢衡正与书房内修习,大郎便小跑着进来,低声说道:“少君,聚贤楼内出了些事端,事情棘手,却是不知当如何处之?”,祢衡一愣,放下手中书,起身,阿苓却是在一边恭恭敬敬的收拾了木案,祢衡缓缓走出了书房,询问道:“出了何事?”
“有一狂儒醉闯聚贤楼,却是歪理驳得众多士子哑然,看来有些能才,却不知当何以对....”大郎低声说道,祢衡皱起了眉头,是来找茬或是来刷声望?他沉住气,挥了挥手,便朝着聚贤楼的方向赶了过去,大郎带着祢衡快步走了过去,很快,便赶到了聚贤楼之外,韩浩正在聚贤楼外。
其面色赤红,却是有些愤恨不已,见了祢衡,连忙行礼拜见,祢衡亦回礼,有些笑着言语道:“元嗣?何事而怒?”,韩浩低头言语道:“那腐儒欺人太甚!”
听到韩浩此言,祢衡却是一愣,心里对这位狂儒的好奇便重了几分,韩浩作为自己之左膀右臂,平日里也算是冷静慎重,何人竟可以言语欺之?祢衡快步走了进去,却是见到一介白衣,坐与席中,吃着酒,朝着周围士子们大谈阔论,周围士子皆低头不语,祢衡缓缓来到了这白衣面前,打量着。
而白衣也与祢衡一般,毫无忌惮之意,安然打量祢衡。
“贤不出,徒叫竖子成名!”这白衣摇着头说道。
“贤避如鼠,救世当以竖子先,何谓以贤?”祢衡冷冷回道。
那白衣一愣,笑了起来,继续言语道:“不知小子几许岁数,妄谈贤德?”,祢衡摇头言语道:“不知君之高龄?何以白衣?”,白衣便是无官无职,祢衡却是反讽他一大把年纪无所事事,尚且不如自己一介小子。
那白衣突然正立而坐,直着腰,哪里有半点醉意,其正了冠,言语道:“吾乃罪臣黄子琰,闻小子聪慧伶俐,早些日更见得小子之告书,特意来见,之前失礼,小子务要介意。”,说实在,小子这是父亲对于子之称呼,极为不礼,然,黄子琰乃先帝名臣黄琬,因党锢而失官二十余载,且不论其名望,单与祢衡之父有旧之事,便可称祢衡为小子。
祢衡一听,自然是诧异之极,而众多原先颇有不逊之意的士子,却是连忙拜道:“拜见黄公!”,其名望可见如此,祢衡并未下拜,拱手俯身道:“衡,见过黄公。”,黄琬笑了起来,自然是感受到祢衡不敬之意,却未有怒气,祢衡却最是厌恶此等名士,此等名士胸有大才,却心胸宽广,无可激怒,也不能获取能力,空有宝山而无有其匙,当真令祢衡厌烦。
“不知黄公临此,失礼之处,还望公海涵,大郎!”祢衡说着,又叫道。
大郎连忙上前,祢衡言语道:“与聚贤楼内大宴,请诸君共乐之。”
“喏。”大郎点头,立刻便开始操办起来,祢衡坐与黄琬之侧,黄琬摇头言语道:“一介罪臣,何以至此,谢过少君美意,吾此次前来,只为见得祢子平之子,见过了,即便离去,不必动众。”,祢衡却没有言语,点着头,黄琬从怀里拿出一份书信,身边随从便立刻将书信递送与祢衡面前。
祢衡接过,再视,却是暗自吃惊,此乃推荐之信,却是黄琬写于当今太常杨赐公,欲使得祢衡与太学,这太学,简而言之,便是汉朝之大学,学成之后,便能拜的官职,只是,当有孝名者方可被荐之,祢衡若是愿前往雒阳,此等推荐自然轻易可得,只是国渊以他年幼,未有此意,未想黄琬却是为之备。
祢衡皱着眉头,心里想着优劣,若是太平之世,既上国学,也未有不可,捞的一官半职,倒也自在,只是如今,且不知张角贼人何时而乱,若弃临沂之基业而前往雒阳,归来之时,却是不知基业可保?如此一想,祢衡自然便不愿继而前往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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