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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智勇一时呆住了,他娶卢氏的时候,虽然也曾用强,但压根没听说卢氏乃是王妃的亲戚,早知道卢氏与王府有瓜葛,借他八个胆子,也不敢将卢氏掳入府中。
这个卢氏,怎的从来没说过与王府沾亲带故?难道故意要隐瞒自己?
他心中疑惑,不过现在肃王爷就在面前,城下虽然有些昏暗,但王爷的气势犹在,应该不会有错。
自己强抢卢氏的事,让士兵们知道倒不大紧,怎生被王爷知道了?而且还是王妃的远亲,那不是骑在王爷的头上?
陶智勇越想越怕,王爷此番来兴师问罪,自己改如何自处?
蓦地他的心中闪出一片火花,王爷此番趁黑前来,又是不愿声张,难道是要大事化小?卢氏已经被自己……就是剐了自己,她也回不到原先的状态,难不成王爷已经认了?
如果王爷能不追究自己,拼着花些银子……
想到此处,陶智勇忙喝退身边的士兵,身子几乎弯成九十度,“王爷,属下……属下实在不知……属下先行向王爷赔罪……”
“畜生,你要弄得满城风雨吗?还不开了城门?”
陶智勇见朱识鋐身边不过一两百士兵,此时又在自己的地盘上,听王爷的意思,也有不想让别人知道、情愿私下了结的心意,再说这种事情要是传扬出去,王爷的脸上也会无光。
他心中大喜,忙道:“王爷息怒,属下这就开城!”一面说,一面让士兵打开城门,亲自迎出城来,见到朱识鋐,立即叩拜在地,“属下……属下向王爷请罪!”
马有水向前移动了两步,却又停住脚步,目视朱识鋐。
朱识鋐一抖宽大的衣袖,低喝一声:“拿下!”哪里还像是商量的语气?
陶智勇一惊,待要脱逃,两侧的士兵早已齐步上前,将他按在地上,用绳索缚了,他顿时三魂去了二魂半,只剩半魂尚在屁股上绕呀绕,随时可能脱离躯体望天堂而去。
如果王爷愿意与自己和解,又怎会将自己缚了?他情知事情不像自己想象的那般简单,急得大叫:“王爷,都是误会……属下情知冒犯王爷……属下认罚……”
“认罚?你以为认罚就能了事?”朱识鋐余怒未息,用手点着陶智勇的鼻子,“你这个畜生,竟敢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眼中还有本王吗?”
“王爷,属下知错……”
“知错?见了本王,连城门都不开,你还知错?”朱识鋐用手一指陶智勇身边的士兵,道:“这些士兵,没一个好东西,竟敢让本王在城外喝西北风,都给我拿下!”
“是,王爷!”马有水心中乐开了花,这个王爷,真要发起脾气来,还真有模有样!他一面指挥士兵将出城的守军绑了,一面暗暗让兄弟们抢占城门,将城门处的士兵一并解决了。
凡是敢于反抗的士兵,黑暗中都被一刀抹了脖子,朱识鋐一番怒火,连陶智勇都是点头认错,士兵哪里搞得清此中的边边角角?糊里糊涂就成了天命军的战俘。
马有水先是让兄弟们给陶智勇的口中塞上棉布,以防他情急之下铤而走险,然后对占据城头的士兵道:“点火,通知大都督!”
“是,千户大人!”两名士兵相互配合着,一人从怀中掏出随身携带的焰火,一人扭开火折子,将焰火点燃。
“嗵”!
一道鲜艳的蓝光直冲天际,在城门的上空开出一朵绚丽的火花,短暂的火光让陶智勇似乎明白了什么,他拼命扭动着身子,想要将口中的棉布吐出来。
马有水一记掌刀砍在他右侧的颈脖上,“已经被俘,还敢不老实!”
陶智勇翻了个白眼,身子缓缓软瘫下去,人已经失去了知觉。
远处的何小米正等得焦急,猛然看到前方冲天的火光,激动得几乎要跳起来,“大都督,马千户他们得手了!”
李自成淡淡一笑,道:“小米,急什么,即便有水不能顺利拿下城门,我们也可以强攻,临洮城内不过一个卫的士兵,”他用手抚摸着下巴,若有所思,道:“这个朱识鋐,这次真是为天命军立功了,今后还真不好处置!”
何小米已经急不可耐了,他哪管什么朱识鋐,“大都督,现在怎么办?我们要不要入城?”
“自然是要入城,难道要在这山谷中过夜?”李自成敛了心神,翻身上了战马,道:“传令,立即赶赴临洮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