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结河关吃过午饭,下午再出发时,李自成已经调整了队型,第六千户的两个百户,换上辅兵的明光铠,做为前军,行驶在队伍的最先列,紧随在他们身后的,是另外三个百户的枪手,邱时可的兰州卫居中,然后是李自成和他的亲兵,第六千户的辅兵们押运着粮草辎重,还是为大军殿后。
肃王朱识鋐做为接下来重要的棋子,一直随在李自成的身边。
至黄昏时分,大军距离临洮府不过十里的距离了,李自成停止了行军,却让朱识鋐、马有水上前,“王爷,此番临洮府,就拜托王爷了!”
朱识鋐再也没有了王爷的威风和气度,他在马上一拱手,“大都督放心,本王会按照大都督的要求行事。”
李自成含笑点头,又向马有水点头示意,让他一切小心从事。
朱识鋐和马有水带着两个百户的枪手前往临洮府,李自成却没有扎营,而是让士兵们匿在两侧的山坡上休息,趁着空闲的时间,将晚饭先行解决了。
肃王爷朱识鋐骑着高头大马,行在队伍的最前面,马有水扮做侍卫长,亦是骑着马,紧紧随在他的身后,两个百户的士兵,将步枪挂在右肩上,排着两列纵队,小跑着跟在跟上步伐。
不到一刻钟,队伍便急匆匆赶至临洮府。
城门原本尚未关闭,但守城的士兵突然看到一队人马急奔而来,慌忙闭了城门。
朱识鋐来到北城门下,见城门已经关闭,不禁皱起眉头,看了马有水一眼,马有水会意,立即让一名士兵去往城下,那士兵高声吼道:“瞎了你们的狗眼,肃王爷到了,你们竟敢关闭城门,难道让王爷在城外过夜?”
听说是肃王爷,城上的守军不敢回骂,忙揉了揉双眼,向城下一看,果然是肃王爷的旗号,但天色已经昏暗,模模糊糊的,看不真切,遂问道:“你们真是肃王爷的人?”
“不仅是肃王爷的人,连肃王爷也是在此!”城下的士兵高声叫道:“再不开门,待会入了城后,让你人头落地!”
守城的士兵头领不敢托大,一面让人飞报大人,一面向城下拱手道:“原来真是肃王爷的人,小人不知道肃王爷驾到,还望兄弟代为在肃王爷面前美言几句……肃王爷一向在兰州,今晚怎的来到临洮?”
“肃王爷的事,也是你能问的?”城下的士兵不耐烦了,骂骂咧咧道:“你再磨磨蹭蹭,先不管肃王爷来此何事,你的狗头就不保了。”
那头领只是要拖延时间,等待大人的决定,但城下逼迫得紧,一口一骂,估计真是肃王爷到了,虽然勉强应付,脊背上已经惊出冷汗。
但一来他并不认识肃王爷,二来,守土有责,万一认错了人,城门被骗开,那可是杀头之罪,遂小心地道:“肃王爷,各位兄弟,此番入府,你们带着数百侍卫,可曾接到我家大人的手谕?”
“手谕?王爷到此,还要什么手谕?”城下的士兵忽地一悟,“你磨磨唧唧,原来是不想让王爷入城?你好大的狗胆!”
“小人不敢,小人不敢,”那守军头领吓得几乎要叩头,“小人哪有胆子阻止王爷入城?只是小人军令在身,不能不……若是被大人知道,小人的这条狗命就没了,还望兄弟见谅,我家大人随后就到,若是兄弟有什么话,尽管对我家大人说……”
“凭你是谁,竟敢将王爷阻在城外?”马有水佯怒,冲着士兵们喝道:“兄弟们,放箭,射杀这些有眼无珠的狗奴才!”
城头上忽地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人在城头上大声道:“且慢!”
马有水示意士兵们暂时不要放箭,其实第六百户的士兵,于弓箭上并不擅长,他们携带的弓箭并不丰富,只是为了装扮王府的侍卫,勉强应个景而已。
城头上出现了一张笑脸,向城下拱手道:“肃王爷可在?”
“本王在此!”朱识鋐向前两步,出了人群,气呼呼地道:“你就是陶智勇?”
“正是属下!”陶智勇向朱识鋐一拱手,道:“属下叩见王爷!属下甲胄在身,恕属下不能全礼!”
“罢了!”肃王爷一挥手,“赶紧打开城门,让本王入城!”
陶智勇并没有开城,而是小心地道:“王爷一向并不曾离开封地,今日因何来到临洮,眼看着天就要黑了……”
朱识鋐怒极,喘着粗气,喝道:“陶智勇你这畜生,卢氏乃是王妃的远亲,你竟敢……要不是等到晚上,你想让此事闹得满城风雨?畜生、废物,看我不扒了你的这张狗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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