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给讲明白一张卡怎么用,回头爷爷奶奶还絮叨“密码呀,密码六位数啊?”“不能直接取嘛,才两百块钱嘛。”
当时刚进岗的林悦说了半天都快急哭了,郑予安只能越过身位,帮她解释:“奶奶这边金额太小,取不了的,我让大堂经理带你去机器上取好不好?”
老太太听说有人带了,脸上表情才松懈下来,忙说:“好的好的。”
郑予安在里头喊了几声大堂经理,张师傅见缝插针地出来说前面太忙了,大堂经理过不来。
“那我陪您去吧。”郑予安从玻璃房里出来,他把工位牌换成了“稍候片刻”的状态,扶着老太太去大厅前面的ATM机。
老人动作很慢,密码输一位数都要想半天,郑予安倒也不嫌麻烦,教了一遍再教第二遍,耐心十足,等对方取好了钱,玻璃柜台后面林悦正急着找他。
“WE GO的财会来了,正等着你开票呢。”林悦指了指窗口,罗燕就在坐在那儿,带了一叠的票据。
郑予安说了声“不好意思”,把工位牌转了过来。
罗燕笑道:“你还真是忙。”
郑予安:“服务行业嘛,正常的。”他接过了罗燕手里的文件夹,还是那么老三样,填单子走流程,检查盖章和签名,核对完后再交给张师傅,结果刚入账完,罗燕又从随身带的包里拿出两叠百元纸钞,说,“顺便存个钱。”
郑予安看了一眼,咋舌道:“你这有点多啊。”
罗燕:“所以ATM搞不定,我又不想再排前台的队,你帮我存吧。”
郑予安没多说什么,问林悦拿了台点钞机来,结果电源接上后捣鼓半天却不干活,连林悦都觉着奇怪:“坏了吗?”
郑予安不想再浪费时间,他把两叠钞票一拢,上下两边轻微折了一折,利落道:“我来点吧。”
一般像郑予安这类岗位的柜员,点钞还真不是必备技能,他之所以会,也是跟着张师傅平时无聊练的,所谓技不压身,谁知道关键时刻会不会有用到的一天。
罗燕这是第一次看到郑予安点钞,对方把手里的一叠纸钞弯成了半卷,一手轻轻压着角,像搓散粉似的快速将票子搓匀成一小把扇面,郑予安的手指干净修长,连指甲盖都修剪的圆圆润润,他微微垂着脑袋,指尖快速地划过钞面,像捻着一朵娇贵的花。
人工点钞不会只点一遍,罗燕不急着催,回头不知对谁说了句:“要不您先上楼,我在这儿等吧。”
郑予安没抬头,他正心里默数着数,分心不得,林悦倒是朝外头瞥去了一眼。
“速度挺快的。”那人说,“看来这钞票烫手。”
罗燕哭笑不得:“您又乱说话了。”
林悦当了这么多年的颜狗,此时不舔更待何时:“这钞票能不烫手嘛,这么多呢。”
郑予安刚点完第二遍,他换了一面准备继续,蒙着头顺嘴说道:“才五万,不算多。”
林悦:“……”
“你当时也真敢说。”林悦后来忍不住感慨,“当年那五万只是罗燕姐的一笔个人奖金,单独存的,你当着人上司的面说人家奖金少,怪不得遭人惦记。”
郑予安冤枉:“我意思是比我平时练的金额少,点钞这事儿自己练哪个不十万八万的,五万的确不多。”
林悦的滤镜太厚,容不下外人说一点晏舒望的不是,据理力争道:“反正你当时不该那么说,太不谦虚了。”
“是是。”郑予安不与她计较,他看着新人点钞,过了一会儿,又突然问,“他后来还说什么没?”
林悦满头问号:“你说谁?晏舒望吗?”
郑予安不明意味地“嗯”了一声。
林悦:“那时候那么忙,他又是领导,哪有功夫和我们这种人多说话。”
郑予安默不作声,只听林悦又道:“不过他有一阵子经常来,陪着罗燕姐在大厅坐一会儿。”
林悦出神了半晌,才叹息道:“你懂的,当他坐在我们楼下大厅时的那画面,真是绝了。”
终于放假了哈哈哈哈哈哈哈(从文里透出的喜悦直冲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