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给她擦掉额头的冷汗,立刻又有一层冷汗渗了出来。
“还受得住吗?”他低声问,声音有些哑。
她重重的吸口气,良久,才叹出一个‘嗯’字。他的手,无意识的在她后背上轻轻抚着,像是这样能减轻她的痛楚。
白粟叶虽然闭着眼,可是,他这样安抚的小动作,她却还是清晰的感受到了。原本苦涩难言的心,这会儿又莫名的被丝丝缕缕的暖意冲刷过来,软了许多
这个男人啊
轻而易举的掌握了她所有的情绪。上一刻,可以将她踩入地狱,下一刻,又能把她带上天堂
这样悲喜交加,冷热交替的情绪,来回冲撞着,让她鼻尖泛酸,喉咙里堵得难受。
她只觉得自己所有的倔强和骄傲,要被他击溃。心下,下一子脆弱了许多,她俯首下去,张嘴一下子就咬住了他的肩头。夜枭身形一震,感觉到肩上有抹凉意传来,他竟是不敢去看那是她流的汗水,还是
眼泪
这个倔强又刚强还心狠的女人,真的流得出泪来吗?
唐宋看着他们两个,只觉得氛围变得有些压抑。他没有再乱贫,只是沉沉的叹气,摇头,继而专注的处理伤口。
半个小时后。
她身上所有的伤口都处理完毕,他手法娴熟,她少受许多苦,但缝针下来,整个人也都几乎虚脱。
“要留院观察,防止感染。一会儿,就送到高级病房去。”处理完,唐宋也松口气。再弄不好,夜枭肯定饶不了他。
“嗯。”夜枭还抱着白粟叶,没立刻放手。
唐宋点他肩膀一下,“别抱着了,这里有护士看着,不会有事儿了。你出来,给你弄弄伤口。”
夜枭沉吟一瞬。
俯身,看了眼怀里的她。
白粟叶显然也是听到了唐宋的话,强撑着主动从他肩上滑下去。怀里一空,夜枭只觉得胸口凉了许多。下意识想要将她抱回来,可是,手落到半空,终究还是停住,握紧后,收了回去。
真是可笑!
才短短的一会儿而已,他怎么能就迷上这样的感觉?
白粟叶被送进了病房。
夜枭在唐宋的办公室里,由唐宋处理伤口。心里烦闷,抽着烟。反正这里也没病人进来,加上知道他心情不好,唐宋也就由着他,没阻止他抽烟。
给他处理伤口的时候,连‘啧’几声,“脚上插进去这么多碎玻璃,你不痛?”
痛吗?
现在有点。
不过,当时,真的毫无感觉。一颗心,全挂在了她身上,只想着将她快点送到医院里来。
唐宋给他把玻璃渣子全挑了出来,每个伤口都包扎了下,自己也点了支烟抽着,“以前我就没看出来,原来你这暴力倾向还能对女人下手?”
夜枭懒得解释。
“看她身上那些痕迹,你又把她给那个了?”
夜枭冷哼一声,“你看得够仔细啊!”
“那是。医生的天职。”唐宋问:“做得不爽吧?”
“你”夜枭要开骂。
“你别急着骂我,我是为你好,才这么苦口婆心的和你说。我告诉你啊,和自己心爱的女人做丨爱,知道最爽的是什么吗?”
夜枭把烟头摁灭了,冷冷的哼出一声,“我没有心爱的女人。”
“得得得!你不爱她,恨她,行了吧?”唐宋把话纠正,“那和女人做丨爱,知道最爽的是怎么样吗?最爽的不是靠暴力征服她,而是靠技巧让她欲生欲死,保准她欲罢不能,做了这从下次还想做下次。你说你啊,次次把她折磨得死去活来,我要是她,见着你脱衣服就怕。真是恨死你了!”
“谁要脱给你看?”夜枭没好气,听着他这么说,想起刚刚在酒店里自己失控强要她的画面,心里更是烦躁不已。
抓了车钥匙,径自往外走。
“走了?”唐宋问。
夜枭头也没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