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费氏无奈地看了他一眼,撇一下嘴表示不满,仍觉得今日太草率,甚至还不太了解他!
但想想秦亮是那么远过来的,其间发生的事、可谓是天翻地覆,这会自己被他当作战利品、似乎也情有可原?
无论如何,此刻她都不知道错了没有,之前根本毫无准备!她未曾答应秦亮做那种事,但好像也完全没有反抗,整个人仿佛是懵的,便把清白给葬送了!也只有秦亮能这么莫名其妙地做到,换作别人,费氏必定会下意识地拼死抗拒,哪怕她是亡国之臣的家眷。
不过她此时总算想到了、自己好像有借口。复杂心情之中夹杂的害怕,倒是因此减轻了一些。
“现在妾真的要走了。”费氏忙道,“妾还没想好该怎么对长兄说!”
秦亮点头道:“我安排一辆车驾先送女郎回府。等伯续出来辞行,便告诉他,卿先回家了。”
费氏想了想道:“好罢。”
她再次聚精会神,黛眉一蹙,小心迈步向门口走去,渐渐恢复了姿态,双手也轻轻放在了腰间。秦亮亲自送她去大门。
庭院中的地面还很潮濕,阳沟里的积水流淌着“汩汩”的声音,不过雨已经完全停了。只过了一会,靠近中天的云层里、已出现了流光溢彩!
费氏埋头走在秦亮的侧后,轻轻问了一句:“秦将军离开洛阳,挺长时间了?”
这时两人刚走过那株狼藉的吉贝树,秦亮便转头看了一眼树梢,又回头对费氏道:“大将军府的内宅、种了很多桃树,我出发的时候,北方的桃花还没谢完,如今益州的吉贝花都已凋谢了。”
费氏疲惫的头脑反应有点慢,一时间没有回应,只是顺着他的话、想象着花团锦簇的桃树。她不知道魏国大将军府是什么样子,但当然见过桃花是啥样。
没过多久,费氏便回到了离得不远的费家宅邸。
她立刻回到了自己那间古朴陈旧昏暗的卧房,走到睡塌边,撩开纱橱,便如同中了箭似的直接倒在了被褥上。
“呼……”她长长地叹出一口气,便动也不想动一下。
因为县寺那间屋里很闷热,她浑身都是汗腻、里衬现在还是濕的,很不舒服,心里想着应该先去烧水沐浴更衣。但她还是不动弹,一边拖延、一边回忆着一上午的事。
简直像是做梦一样!激煭纷乱的情绪之间,她在经历诸事的时候、只觉得心里浑浑噩噩的。但她知道并不是梦,此时各种感受、细枝末节都能想起来,如同正在发生一样。
费氏翻了个身,顿时痛苦地眉头一蹙。接着她又咬了一下朱唇,赶紧拉被褥蒙着头,遮住了脸之后,才觉得自己好像已经躲起来了。
兴许凡事都是这样罢,当事之时沉迷其中,冲动之下无法清醒,便顺其自然地纵容。只有等过去之后,才会慢慢地尝到苦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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