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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消灭敌人、或把敌人彻底赶出战场,才是战役的唯一目标!
大伙相互讨论了一阵,终于确定了大致方略。秦亮便起身活动,叫侍卫端茶水进来,先休息稍许、打算等一会就开始部署具体军务。
每个地区的民宅,建造时都有一些趋同的特点。汉中稍微殷实的人家,修的院子便有一个小后院。秦亮在赤阪住的宅子是这样,这座筒瓦宅子亦是如此。
古人便有退而三思的说法。秦亮刚刚与诸将谈过大事,这会又穿过屋子,来到了比较清静的后院。
不过钟会和王沈很快就跟了上来,他们似乎不想让秦亮清静。
钟会的声音道:“秦将军是我见过最坚毅的人。君反问骁骑将军的那句话,最是有大丈夫气概。对,就是那句,不拿下南乡、我怎么运来投石机。”
秦亮听得有点奇怪,不禁转头看了一眼钟会。
大概是因为钟士季没娶妻的缘故,坊间传言他有龙阳之好。映入秦亮眼帘的,却是个年轻的、胡子长到了脸上的大汉。
秦亮犹自笑了一下,觉得似乎不太像。
钟会轻声道:“将军的声音不大,面无表情、稍显冷酷,却有一种让人信服、不可置疑的气息。”
王沈听到这里,也在不动声色地观察秦亮的脸,他好像想说:我怎么没感觉出来?
注视着秦亮的人、是钟会这个大汉,秦亮略觉不自在,便随口道:“坚毅与顽固,往往只有一墙之隔。”
钟会饶有兴致地问道:“如何区别?”
秦亮笑道:“赢了就是坚毅,败了就是顽固,成王败寇如此而已。”
钟会也跟着笑了两声,随后又沉吟道:“胜败何如,还是要有自己的判断。并且须得自信、相信自己的眼光。”
秦亮缓缓点头道:“有道理。”
钟会又道:“将军用兵谨慎持重,此番将军倒有些冒险。”
之前秦亮已经想过几遍了,他便不动声色道:“风险是对等的。”
秦亮转头看了一眼后门,拱手道:“时间差不多了,士季、处道,一起回堂屋罢。”
……姜维原以为,曹军将会知难而退。这不是姜维一个人的看法,好几个大将都这么认为。
但曹军在山间已经耗了十余日,竟完全没有要退走的意思!事情显然脱离了预计,并没有按照姜维等人的想法进展。
这会肯定不是曹军将领不了解地形、形势的缘故。他们有那么多兵马,无论多蠢的将领、十余天也足够探明方圆一两百里的所有情况了。
姜维不禁暗忖:那秦亮是不是有寎,耗在山沟里究竟要干什么?
时间这么耗下去,姜维自己心里反而有点没底了。
“黄金的守兵还在吗?”姜维埋头看着布帛上简单的图形。
身边的部将道:“昨日刚有黄金谷的人回来过,城寨还在。不过因无援军前往,城寨内的人太少、不敢下山阻击贼军,未能挡住从子午谷西去的贼军。”
姜维点了一下头,没有什么反应。
沔水在黄金谷那边、就像一个向右倾斜的“凸”字上部,黄金堡则在凸字的左上角,可以俯览沔水。
同时,那个地方又是北面金水与沔水的交汇处,所以能控扼离开子午道、向西插向汉中的小道。
汉国先在黄金修了一座小堡,后来又修了一座。地势都很险要,因此之前张嶷主张拒敌国门之外,才敢提出只要一千五百兵、去抵挡子午道来的贼军。
从黄金到南乡这边,崇山峻岭,基本无路可走。子午道的贼军若想南下,只能沿着沔水的崎岖道路而来,然后进入马源水(牧马河),太容易被阻挡了。
如今有姜维数万大军在南乡,敌军从东边不可能突破过来!
姜维遂将目光移到了地图上的西边。
就在这时,忽然有风尘仆仆的将领、被带到了屋门口。姜维转头一看,只见那人浑身衣甲破烂、简直就像个乞丐。
姜维瞪眼道:“发生了什么事?”
将领弯腰一拜,立刻哭出声来:“仆刚从秦川返回。兄弟们还没走到对方,忽然在山谷里遇到了曹将马隆的偷袭,几全军覆没!仆、呜呜呜……”
姜维好一会没回过神来,这他嬢的是什么事?奇兵去偷袭粮道,竟能反被偷袭?没用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