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蔓忘了宋引声怎么出现在她面前的。
非要说, 大概是来的很巧合。
她回南城休假,易纵却和程窈窕打得火热, 黎蔓求易家老头子帮忙,架不住易纵这人一身反骨,做过两次面子功夫再不理他。
这时宋引声出现了, 皮相好的人总能赢得人的好感,是以黎蔓对他第一印象不错。
越接触, 她发觉宋引声不如她想象中单纯,他对易纵的恶意, 昭然若揭。
这让黎蔓反感, 她从年少时开始爱慕易纵,怎么能容忍。而后易纵眼里越来越没有她, 独剩个程窈窕, 黎蔓更不能接受。
宋引声说要帮她, 黎蔓应下。
与宋引声合作,他们各取所需。
到后来,黎蔓隐约感觉到, 宋引声在耍她,那些小打小闹的动作表面来看分裂了他们, 实际不过是将他们之间本就存在的炸.弹提前引爆,
昨晚的事却是一剂强心针, 她与易纵发生关系,才有了真正能拿捏的东西。
助理敲门,敲门声急促, 似是很急。
黎蔓在泡澡,昨晚折腾得太狠,她腿根子发软,听见动静,拿过浴袍,裹上,不紧不慢出去。
“什么事这么着急?”黎蔓拨过耳后湿漉漉的长发,望她,眸间水色潋滟。
“虹姐刚打电话过来,说……易氏要跟您解约。”助理跑过来的,胸.脯尚在起伏,喘得厉害。
黎蔓掀起眼皮,露出震惊的神色,掐住助理小臂,“你再说一遍?”
尖锐的指甲刺进肉里,助理瑟缩着后退,“黎蔓姐…”
拨通个电话,黎蔓顾不得收拾,“宋引声,程窈窕在哪个医院?”
心底很慌,理智在告诉她冷静,一定哪里不对,要么易纵在逼她就范,要么,宋引声骗了她。
若是后者……那他到底想做什么?
黎蔓不敢再想。
流产不是小事,特别是对程易两家长辈来说。
易家两个老人过来时,程窈窕坐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平日红润的唇失去血色,垂下头,脖颈线条似笔勾勒,无声地——挨着程敏的骂。
他家兔崽子握住姑娘手,眼神很冷,心疼却强忍住开口。
老太太一看眼眶就红了,脑子里哪还想她没出世的曾孙,颤声喊程敏。
人都在,程敏敛下气势,狠狠剜眼程窈窕,意思是你给我等着。
多大人,走路还能摔跤,流产多伤身不知道吗!
江承笛本是担心的,这下没憋住,笑出声,抬头撞上易纵冷若料峭寒冬的脸,噤声。
老太太问过情况,轻轻拍程窈窕手,“人没事就好。”
老头子眼里有担心,直盯人看,偏不说话,害程窈窕以为自己脸上有花,最后变扭着脸,道了句,“身体要紧。”
送走这群人,耳边平静不少,程窈窕轻抒口气,精神没先前好。
“先把身体养好,好了我们就去领证。”扫去程窈窕睁眼见到他时的狼狈,易纵似是什么也没发生。
程窈窕犹豫几番,回握住他的手,“十一,你不怪我吗?我没有保护好它。”另一只手落在小腹上。
它来的时候,她没有任何感觉。
它走了,她却觉得那里空荡荡。
到现在,她仍不觉得她能做一个合格的母亲,这个孩子来得太突然,尽管解决当时许多问题,她却始终未做好准备。
心理上,更多的是种迷茫与无措。
程窈窕极少开口叫他“十一”,每每她这般,事情都不大能让人高兴。
“怪,你几岁了?还跟个小孩子样的,走路摔跤,你出事了我怎么办,你是想我未婚就做一辈子鳏夫吗?”话一串从他嘴里冒出来,答得毫不犹豫,反让程窈窕更不安。
她一垂眼,易纵就猜到她心思,指尖弹弹她脑门,捧住她的脸,四目相对,她逃不开他明晃晃的目光。
星眸里闪过情绪颇多,她读出心疼与爱意,独没有责怪。
他不是在安慰她,而是事实如此。
“程窈窕,你听好了。”每一字,易纵吐得很慢,“这话我只说一遍。”
“在我心里,你胜过一切,没有什么能比你重要。”
怔怔望他,许久,程窈窕缓缓眨眼,弯了唇笑。
只是那话,她怎么好像曾在哪听过?
出电梯,瞥见被拦住的黎蔓,斜眼看过她,易纵转身而去。
“黎小姐,早跟您说了,您在医院见不到易先生。”保安往她身前一横,黎蔓再看不到人。
狠狠咬牙,黎蔓联系上经纪人,让她预约易纵。她能不明白么,易纵这人,无非是要给她下马威。
独自决定换掉易氏代言人,董事会自然有人对他不满,易纵拧眉,听他们说完,中心意思概括起来一句话,换代言人可以,但不能他一人独断专行地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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