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嫌弃它不干净。”
“此一时彼一时,能一样么?”易纵淡淡睨她眼,掰回她头。
“可我今天想吃啊,特别想,我好几年没吃过糖葫芦了。”
“那你想想吧,想想就算了。”
“……”
五分钟后,程窈窕揭开糖纸,咬下块糖衣,甜到心眼里去,第二口,山楂皮方咬破,眉毛鼻子皱成团,酸得直吸冷气。
易纵在一旁看得发笑,早说让她别吃。
程窈窕皱皱眉,棍子塞进他手里,“好酸,我不要了。”
“给我?”易纵反问。
“对啊,不能浪费,你吃。”就着他手,程窈窕再咬口糖衣,缓过嘴里酸味,眯起笑眼点头。
易纵嫌弃地看看手里红灿灿的糖葫芦,再看看她,越来越嫌弃,“丢了不行?”
“不行,浪费可耻,节约粮食从你我做起。”
搁平时程窈窕也不会这么磨人,可看见那些年轻小情侣,心底还是会生出隐密的渴望。
他们分开得太久,并非遗憾,只是仍会想,如果那个是在年纪在一起,会做些什么,能做些什么。
苦脸吃完最后一颗,易纵再高兴不起来,太酸了,这辈子就没吃过这么酸的。
不时打量他脸色,程窈窕不由自省,自己是不是做得太过分了。
她尾指挠他手心,易纵鸟也不鸟她,余光都不给她。
吐出籽,程窈窕恰望过来,易纵趁机捏住她下巴,唇齿相贴,舌与舌纠缠,酸味从他舌尖过渡,在口腔蔓延开。
程窈窕酸得皱脸。
松开她,易纵挑眉,勾起坏笑看她,“甜不甜?”
甜你个大头鬼,程窈窕直吐舌,看到他模样,她微微弯眼,压下那股味道,“甜。”
“易先生唇特别甜。”
“……?”
易纵揪住她脸,左看看右看看,“你是我媳妇儿不?我媳妇儿以前一两句话就脸红了,被我亲一下都喘得不成样子。”
“今天这么能折腾,你谁啊?快还我媳妇儿。”
他一口一个媳妇儿,程窈窕本不觉羞,生生被他喊红半张脸。
缩缩脖子,程窈窕挽住他手臂,低头不让他看,小声嘀咕,“我还不是跟你学的么。”
易纵得寸进尺,手拎住她后脖颈,不让她躲,“妖精,速速还我媳妇儿!”
程窈窕痒得不行,在路上窜来窜去不成样子,揪他袖子求饶,“不闹了不闹了,我错了。”
乜她眼,易纵把人揽回怀里,“再皮你给我等着。”
“哦。”学他样子,程窈窕面无表情应,“易先生,我建议你遵从医嘱,少行房.事。”
“……”
林荫路尽头,光穿过枫树叶缝隙漏下,形成小小密密的光斑。
摄影师举了相机,拍摄对新人,新人旁边围有群人,听他们说话,似乎是新一届毕业生。
“这是毕业证结婚证两手抓啊。”程窈窕点点头。
易纵揉她脑袋,“羡慕了?”
“……没。”这话她说得真心实意,毕竟她是个刚跨过结婚恐惧一事的人。
泛黄的枫叶转过几个旋,落在脚边,和时光变得一样慢。
风吹过她发丝,滑过他侧脸,不知名细细长长的叶落在他发顶。
程窈窕看见,拉下他脖子。
易纵不明所以,挑了笑逗她,“还想亲?刚还没亲够?”
捻下那片叶子,程窈窕在指尖碾碎,偏头看看他,轻轻在他唇上啄了一口。
无关情.欲,无关颜色,眼前心上皆是你。
她轻声重复,“易纵,我真的特别特别,特别特别喜欢你。”
过了这么久,在所有人事已非的景色里,我还是最喜欢你。
晚饭程窈窕想就近解决,易纵这人牛脾气上来,要带她回长安区市中心。
她今日心情不错,没同他计较。
走进餐厅,程窈窕看看四周,觉得有些奇怪,好歹是南城最高楼餐厅,位置绝佳,南城夜景尽收眼底,今天还是周末,怎么除他们外一个人也没有。
心底刚升起猜测,四周灯骤然落下。
程窈窕站在空荡荡的中央,恍觉易纵已不再她身边。
轻声喊他,似是无措,“易纵。”
暖光色灯光亮起,条条灯带与水晶玻璃交印,星火跳动,程窈窕恍了眼。
不知道易纵从哪里拿了枝花,强塞进她手里,那一瞬他避开她眼,没出错的话,程窈窕从他脸上看到了羞涩?
他不知何时换了身衣服,最传统的黑色西装,配宝蓝色温莎结,长发垂落额前,遮去几分凛冽,侧脸好看得从画里走出来似的。
程窈窕怔怔看着他,眉眼忽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