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接不接?”
程窈窕避开他视线, 唇畔蠕动,“我最近在跟别的项目, 没空。”
拒绝显而易见,易纵毫不意外。
他抬手,想帮她将衣服压紧, 程窈窕下意识后退,如避蛇蝎。
那只手修长好看, 青色经脉覆在手背,微微鼓起, 蓬勃有力。
程窈窕看它一秒, 视线离开,压紧左胸口, 闷闷的钝痛在那处反复拉扯。
“我们这样没意思。”
易纵不语, 反手脱下外套, 程窈窕不知他要做什么,愣愣看他,回神时外套已披在她肩头。
他仿若没听见她方才的话, “下次出来别穿成这样。”
烟草味与他独有的气息混合交融,织成网, 将她罩住。
程窈窕记得这个味道,和从前一样, 只是烟草味更浓。
甚至他的语气,也和从前一样。
每一回,只要触及到他不悦的地方, 他都以这种口吻,像宣告也像命令,仿若她是他的私有物。
鸦青的睫在她脸上颤动,她想逃跑,他靠她越近,都在重复告诉她那些事她没忘,她可以不计较欺骗,却跨不过他的羞辱。
这一次,他是不是在故技重施?
她分辨不出。
程窈窕扯下他外套,粗暴塞回他手里,“我不需要。”
她转身,“我上去了,你少抽点烟。”
易纵回到家,池砚恰从浴室出来,他擦着头。
“你怎么在我这?”易纵问,脸色不大好。
“徐图追到我家去了,我真是服了她,过来避避难。”池砚上辈子绝对是欠了徐图的,所以这辈子徐图才来向他讨债。
“你当我这儿避难所?”易纵语气冷冷。
池砚被他语气吓到,放下毛巾,“哥,你今天遇到什么事了?”
易纵捏捏眉心,没答。
池砚以为他不会再说,悻悻擦着头发回房,易纵忽开口,“如果,你做错了事要怎么办?”
“我是说如果。”
“对方性别为女?”池砚试探着问,一副听见什么不得了的八卦模样。
不想易纵立时黑下脸,拿起沙发上换下的脏衣服扔他头上,“滚。”
熬到周五,程敏给她电话,让她在和叶绍清吃顿饭。
程敏语重心长,“窈窕,不是我说你,好在人家绍清不计较这些,愿意再跟你相处相处。”
“你看他条件多好,感情史不复杂,长相能力人品也不差,窈窕,听小姑的,好好把握。”
“小姑…”程窈窕唤她,话被截断。
“小姑知道你自己也有能力,但你一个女孩子在外,总是要依靠的啊,好好就比你聪明得多。”
“……”程窈窕放弃争辩,靠住厕所门,低头,不免丧气,“我知道了,小姑。”
“这才对嘛,今晚六点,还在你们上次吃饭的地方,这回别迟到了啊。”
在程敏千叮咛万嘱咐下,程窈窕不敢晚到,只是对叶绍清态度不比先前。
叶绍清将菜单递给她,身形笔挺坐于她面前,鼻梁上架着副金丝框眼睛,一双眼轻轻冷冷,头发梳得一丝不苟。
程窈窕没接,叶绍清直放在她面前,顺序对准她。
她将他的动作尽数纳入眼中,实在不明白他意思,“叶先生,我以为上次我说的很清楚了,而且,我们也达成了一致不是吗?”
“是。”叶绍清端起玻璃杯抿下口水,五指细长,都说医生的手好看,果不是假的。
他放下,玻璃与玻璃相撞,发出清脆声响,“但是我后悔了。”
“什么意思?”
“我觉得,我们合作的赢面会更大。”
程窈窕打量过他,忽耐下心,猜到几分他将要说的话,却让他继续说下去。
“说说看。”
看他亮出的筹码,足不足够令人心动。
“也没什么可说的,合作,假装我们有发展的可能性,让长辈们放心,帮你我都免去这样无意义的会面,节省时间节约金钱,你觉得呢?”
叶绍清微曲手指,推了推眼睛,镜片上反射出一道直直的光。
程窈窕翻开菜单,扫眼后目光凝住他,“我有几个条件。”
“你说。”
“实际生活里我们互不干涉,包括男女感情,遇见合适的,各自自觉退场。”
他食指敲敲桌子,“可以。”
“我们的关系,如未争得对方同意,不可随意公开。”
“可以。”
叶绍清等了会,见她无下文,递出手,头一次在程窈窕面前露出称得上温和的表情,“提前预祝我们,合作愉快。”
程窈窕轻轻回握,欲收回手时被他捏住。
她诧异抬头,对上他冷清的眼,某一瞬,她生出与虎谋皮的错觉。
现在后悔还来不来得及?
像是听见她的心声,叶绍清招来服务生,重握主动权,点下几道菜,截断她的退路。
当晚她回家,程敏再度打来电话,语气欣喜许多,“窈窕啊,我听对方说叶家那个男孩子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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