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默橙将医药箱重新塞回林薄深怀里,冷淡道:“浴室有镜子,你可以自己来。”
她一转身,林薄深就从后抱住她,语气里带着抹无奈和揶揄,“我都这样了,可怜一下我,嗯?”
说这话时,林薄深眼角浮着淡淡宠溺的浅笑。
傅默橙张了张嘴唇,想说:真无耻。
但,林薄深已经握着她肩膀,将她身子转了过来,面对着他。
男人熟练的打开医药箱,取出棉签棒递到她柔嫩的小手里,动作行云流水,脸上的表情很欠揍。
林薄深颀长的身躯靠在桌边,那双修长的大长腿随意摆放着,姿势很是慵懒,轻轻歪着脸,将伤口对着她,方便她处理。
“”
傅默橙捏着那棉签棒,蘸了碘酒,抬手摁到他破皮的伤口上去。
动作,不轻。
林薄深被摁的有点疼,皱了皱眉头。
傅默橙一边处理伤口,一边面无表情的提醒:“我不会温柔,下手很重。”
“”
林薄深看着她漂亮精致的小脸,半晌,终是甘之如饴的淡笑,道:“粗暴我也喜欢。”
“”傅默橙摁着那棉签棒,更用力了一分。
这回,真的弄疼林薄深了,但男人没吭声,目光只带着心甘情愿的宠溺,一瞬不瞬的注视着她。
深邃的目光里,深情浮动,很撩。
林薄深道:“我妈上次知道我们重逢了,从乡下带了一大坛酸豆角在月湖路的别墅里,回北城有空的话,我可以做酸豆角肉末拌饭给你吃。”
“不爱了。”
说的不知道是人,还是酸豆角肉末拌饭。
林薄深没有生气,一切都是他的报应,他继续耐心的说:“宋女士很喜欢你,她说,很想见你。”
宋女士,林薄深的母亲。
傅默橙对她,也是有好感的。
她不说话,没有直接拒绝说不喜欢,是因为宋伯母是长辈。
林薄深看她没有太过抵触的样子,又道:“小时候,我跟宋女士经常挨打,脸上几乎天天挂彩,经常被同学嘲笑。”
“有一次,被嘲笑的厉害了,我动手打了人,那时候才十岁,是我第一次主动打人。老师把我骂的狗血淋头,还叫宋女士来了学校,跟对方家长和孩子道歉。”
“班主任看我妈脸上也挂着彩,大概知道我父亲有暴力倾向,于是对宋女士说,你的孩子可能遗传父亲,也有暴力倾向,回家好好管教。”
“班主任不心疼我与宋女士的经历,也不谴责我父亲的暴力行为,反而认为因为被嘲笑而反抗的十岁孩子,具有暴力倾向。”
“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对疼痛的感知度,就渐渐下降和麻木。”
傅默橙捏着棉签棒的手,一顿,用力摁下去。
林薄深没有意料到,忽然被弄疼,脸躲开了一下。
傅默橙道:“你现在不是还知道疼吗?还知道躲开。”
林薄深:“”
处理完伤口。
傅默橙说:“夜宵送了,伤口也处理完了,我现在困了,想睡觉,你可以离开了吗?”
林薄深弯腰,将她打横抱起。
傅默橙惊呼了一声,人被腾空抱起,她怒瞪着他,“你干什么?”
“抱你上床睡觉。”
傅默橙眼角微抽:“”
林薄深将她抱到大床上,轻轻放下,拉过一边的被子,帮她盖上。
傅默橙被他注视着,根本睡不着。
她本身也不困,刚才说困,只是想打发他走。
谁知道他现在脸皮比城墙还厚,轰都轰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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