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你在意成绩,也莫要太着急,这半年来一件件事跟着,功课上一时耽搁也是寻常。”又抱怨道:“府学教授也太苛严了,毕竟你先前请了几个月的假,还能跟得上进度已经是不错。”
沈瑞道:“上个月浑浑噩噩,对着书本也不知自己再看什么,做出的文章如灌水猪肉,别说教授,就是我自己再读时也看不下去。真要论起来,只降到二等,已经是教授留了情面。”
杨慎摇头道:“真是弄不懂你,作甚不回书院来,非要在府学那边熬着?书院里同窗在官学挂名,回来读书也不是一个两个。”
沈瑞微笑道:“各有各的好处,我是不耐烦这边约束,到底那边自在些。
沈全看着沈瑞身上还穿着儒衫,跟着的书童也背着书箱,便问道:“这是打府学直接过来?正是饭时,眼见天冷,咱们去后街吃羊肉羹……”
春山书院距离国子监不远,后边有半条街都是各种文房铺子,间还有几家茶舍酒楼,其中有一家酒楼的羊肉羹很有口碑。
这大冷天,外头实不是说话的地界,沈瑞对于沈全提议无异议。杨慎这边,自然也跟着,三人就去了后街。
进了那家酒楼,沈全要了一个雅间,点了一壶热茶,又点了羊肉羹还有几盘就着羊肉羹吃的点心。
小二送完茶水,就退了下去。
沈全给三人斟了茶,道:“瑞哥儿特意过来寻我,可是有什么事?”
沈瑞便将来意说了。
沈全听了,毫不犹豫道:“既是伯娘吩咐,那我自然无二话,下午去请假,明儿就过去只是你是晓得我的,在松江时还罢,也出去交际人情,在京城这几年,却是只一味读书。‘十里不同风,百里不同俗,,京城这边与松江又不同。该指点的瑞哥儿还是要指点我,省的我露了怯,丢丑没脸是小,要是让人笑话尚书府那可不好。”
沈瑞点头道:“我只是不好出面,自然会在三哥后头跟着,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只是三哥你这边请假便宜不便宜?会不会有不方便之处?”
“没事,没事”沈全摆摆手:“如今到年下,书院里请假的人多,不差我一个。”
眼见沈瑞、沈全族兄弟两个亲近,杨慎带了羡慕道:“要是外人瞧着,你们不像是族兄弟,倒似同胞兄弟……”
沈全挑眉道:“你羡慕我们作甚?就像是你没有兄弟似的……”
杨慎笑了笑,道:“在叔伯兄弟之中,我为长,年岁差不多的兄弟还真是没有,虽有几个堂弟,不过都在四川老家,且年岁又小……”
沈全说完,想到杨家与自家不同,已经心中后悔,眼见杨慎只提堂弟,不提庶弟,便知趣地岔开话道:“你家是瑞哥儿岳家,那边礼单上少不得有你们家,到时我过去,你可要赏脸出来陪客……”
杨慎点头道:“那是自然,不过我没这几日打算请假,你可要挑书院放假后的日子来。我前些日子得了二两雀舌,是上上品,等你过来,就用那个招待你。”
书香子弟多爱茶,沈全也不例外,笑道:“那感情好,我可盼着……”
杨慎想起旁边的沈瑞来,道:“那时我也分了小包给恒云留一份。”
沈瑞也是爱茶的,道:“那就先谢过大兄了……”
又说了几句话,小二开始上菜。
因沈全与杨慎两个下午还有课,三人就住了话头,喝起热乎乎的羊肉羹。
等用了午饭,沈瑞别过,沈全与杨慎两人自回书院。
春山书院这里,没几日也要开始放年假,沈全就直接从明日请到放年假。正如他所说,书院里平素虽对学子管束的严,可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眼下年节将至提前请假回家的学子也不少,老师痛快地就批了假。
等到傍晚下课回家,沈瑛已经从衙门回来,沈全就与兄嫂提及此事。
沈瑛性子宽和厚道,与尚书府也亲近,没有反对之语,多有嘱咐道:“虽说伯娘看重你,可那边交际往来不止亲朋故旧,还有沧大伯在官场上的人情关系,你且不可自专,多请示长辈或是多询问瑞哥儿。”
兄弟两个相差十来岁,父母又不在跟前,沈瑛怕弟弟去帮忙出纰漏。虽说二房长辈不是心胸狭隘之辈,即便沈全真有了不妥当处,也不会影响两家关系,可沈瑛也怕弟弟帮倒忙,费力不落好,还跟二房添乱。
沈全点头道:“大哥就放心吧。我虽说过去帮忙,也不过是顶着族侄的名义,在送节礼时露个脸,大伯娘自会安排妥当人跟着,哪里就需要我操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