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碗筷,只用半个月收拾一次。
虽然只是去了一趟江阳城的时间,但沈醉疏几乎已经认不出来这个眼眶凹陷无神,嘴里总是神神叨叨傻笑的男人,是那个原本还算风度翩翩的赵文正了。
后来沈醉疏去问过秦绾,只是得到了一句轻飘飘的“看他不顺眼”。
沈醉疏是大侠,但她秦绾只是个小女子,而且是个有恩必还,有仇必报的小女子。
所以,她可以替他的朋友在乎。
慕容流雪一脸诧异地看着秦绾,似乎想象不了这样一个雍容大方的女子,怎么才能把人整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如果是慕容公子的话……”秦绾故意上下打量了一番慕容流雪,轻笑道,“换上女装,一定很能激发无痕公子填词的*。”
“王妃莫要开玩笑。”慕容流雪狼狈地道。
东华才子萧无痕的诗词,即便是在南楚,也流传甚广,秦楼楚馆,不会唱无痕公子的新词,都不好意思自称是名妓。然而,就像是流传的那样,萧无痕填词的对象那都是什么人?
“好吧,确实是开玩笑。”秦绾笑眯眯的,脸上的表情却很认真,实在让人分不清她究竟是不是真的在开玩笑。
不过,六年前的慕容流雪或许因为年龄的关系有种雌雄莫辩的美,但现在的青年温润如玉,虽然依旧精致,却不带一丝女气。
秦绾最欣赏慕容流雪的一点就是,明明整个飞花谷只有他一个男人,可被群芳环绕,他既没有养成风流不羁、到处留情的性子,也没有被同化得一身脂粉气,即便是刚刚做完行刺一国摄政王的大事,整个人的气息也干干净净,仿佛不带一丝烟火气。
这样的人,杀了未免可惜。
“那么,言归正传。”秦绾干咳了两声,又道,“陛下知不知道?”
“当时应该不知道的,不过后来么……”慕容流雪一摊手,没有继续说下去。
秦绾了然。
李暄遇刺三次,这次连慕容流雪都惊动了,若是新帝依旧毫无所觉,也白白做了这么多年太子了。只是……是来不及阻止,还是觉得,既然已经出过手了,反正迟早会被查到,不如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你哪里得罪了一国皇后了?”沈醉疏好奇道。
身为国母,应该不至于这么心心念念要秦绾的命吧,何况,秦绾说起来,还要叫她一声表嫂的。
“弄死了她儿子算不算?”秦绾想了想道。
“……”沈醉疏沉默许久才道,“我记得,皇后嫡子上官珏是因为晴妃和徐家叛乱,护驾身亡的。”
“可是……上官珏没死啊?”执剑艰难地说了一句。
反正,在这里的,沈醉疏不是外人,而慕容流雪……反正王妃不可能放他走的,那么不是变成自己人就是变成死人的区别。
“没死?”沈醉疏一声怪叫。
“没死!”慕容流雪睁大了眼睛,一脸的不可思议,“可是,皇后那么伤心的样子,的确是丧子之痛,不可能是演出来的……”
“没死,但对她来说,永远见不到,不能认,和死了又有什么区别。”秦绾淡淡地说道,“尤其,外祖父驾崩前,下旨立临安王为皇太弟,上官策为世子。我听说,这一年来,新帝时常将上官策带在身边,悉心教导,皇后想必更加意难平。”
“就因为这个?”沈醉疏道。
“新帝身体不好,即便有苏青崖为他改了药方,若是能修身养性做个闲人,或许还能享常人寿数,可身为帝王,殚精竭虑,想必……是不会善终的。”秦绾沉默了一下才道,“皇后无子,夫君又注定早逝,她将来的结局,定然是作为一个有名无实的太后,在一方小小的院落中独自渡过下半生。人在失意的时候,总是会想太多,而越想越恐惧,越想越怨恨,就想做点什么来让自己心安。”
“可是,她找人刺杀摄政王做什么?”沈醉疏还是不明白。
既然这么怨恨秦绾,那刺杀秦绾就好了,而他可听说,之前在京城的那次刺杀,刺客还特意避开了秦绾,不想伤害到她的。也因此所有人都在往李暄的仇人身上找线索。
“因为她是女人。”秦绾答道。
“女人怎么了?”沈醉疏不解道。
“让她母子分离的人,除我之外,已经全死了,所以她的怨恨只能朝我而来。”秦绾一耸肩,无奈道,“大概,她是想让我和她一样,尝尝失去重要的人是什么滋味吧。”
“女人的报复心。”沈醉疏“啧啧”两声,感觉一阵牙疼。
这种蛮不讲理的逻辑,简直……让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慕容流雪眨了眨眼睛,确认道:“所以,上官珏……真的还活着?”
“活着。”秦绾确认。
“陛下知道?”慕容流雪追问道。
“知道啊。”秦绾点点头,“没有他的允许,谁能放逐唯一的嫡出皇子。”
“放逐……”慕容流雪也是聪明人,琢磨了一下这两个字,就若有所悟。
“慕容公子还是先关心一下自己的处境比较好。”秦绾用两根手指敲了敲桌面,拉回他的神思。
“那么,王妃想要如何?”慕容流雪沉声道。
虽然他依旧是坐着,但那一瞬间,浑身上下的气势却变了。
便是看起来美如画卷的如玉公子,毕竟也是高手榜上排名靠前的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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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踩点更新了,泪奔……习惯这种东西,果然是三年养成,三天破坏。/(ㄒo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