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方子舟愤而起身,侧身挥臂指向青山谷南门。“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的仇人就在营门口,对不对?”
“那又怎样?”
“那又怎样?!“方子舟再次语气加重,“牛三木,我警告你,你是烂命一条,死则死矣。别把师父他老人家牵连进去!”
“你是怕你被牵连进来吧。”
“胡说!我是担心师……父。”他的声音却越来越小,脸上扭捏做作的表情暴露了他的真实想法。
牧清冷笑说道:“他邦之贼侵我国家,作为遗民,你我不该常思复国兴邦么?”
“复国?兴邦?“方子舟嘲讽说,“凭你一介流民?”他又说,“人贵自知,不知者不智!瞧见山下那个金盔银甲的将军么,他叫柴东进,就是他杀了牧文远,就是他抢了青山谷,你若想复国兴邦,去杀他啊?”说道这里,方子舟暮然一惊,他好像明白了什么。
“我会杀的!“牧清冷冰冰地说,“师父传我《药经十典》,其意在此!”
'药经十典'就像炸药,瞬间引爆方子舟的情绪,他厉声说:“传你药经?这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牧清开始背诵经文,“诃梨勒一种,具足有六味;东革阿里木,能除一切病,无忌药中王……”
“这是……这是……“,方子舟整张脸都扭曲了,就像死了亲爹一般,他嗫嚅并且错愕地说,“'金光明最圣王经'?”
“想不想听听尸香魔芋草香经?”
“够了!“方子舟愤怒踢飞牧清脚边的竹筐,咒骂说,“狗东西!你来幽兰谷多长时间了?”
“不多不少,两年零八个月。还有,“牧清警告说,“你的嘴巴最好干净点,大师兄!”
“呸!混蛋小子,你有什么资格命令我?”
“资格是《药经十典》!“牧清说,“根据师门规定,得【十典者】即为日后掌门!”
“他妈的!“方子舟爆了粗口,“我不但比你入门早,而且比你更勤快,更专心。我服侍他,我照顾他,他却把《药经十典》传给了你?!”
“所以呢,你是不是特沮丧?是不是特想哭?“
“我特想杀人!“方子舟咬着后槽牙,凶相毕露,“杀你!”
牧清向后退了两步,拔出短剑,晃了晃,警告说:“用你的话说,'它'是制式武器,很锋利的。”
“这把短剑在你手里,跟木头没什么两样。”
“刚才谁跟我求饶来的?“牧清模仿方子舟求饶的腔调,“别……别割。”
方子舟脸上一红,不服不忿地说道:“刚刚是我大意。牛三木,你好好想想,你能不能在我手下能挺过三招?”
牧清猛一惊,跟他相处两年多,若论武技,我确实鲜少赢他。这家伙说得对,一旦他认真起来,我即便有武器,也是敌不过他的。
方子舟看出牧清底气不足,他摆出进攻架势,自信地向牧清逼近。
“你来真的?!”牧清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迅速向又后跳了两步,同时把师父搬出来救驾,“你若欺负我,师父不饶你!”
“老东西活不了几天了!”方子舟逼近牧清。
“什么意思?”牧清边退边说,始终与方子舟保持一臂距离。
“意思是我要--“方子舟拖起长长的尾音,“欺师灭祖!”
“就因为没传你'药经十典'?”
“是的!”方子舟恶狠狠地说,“我跟他炼丹学药,一切旨在'药经十典'。既然他瞎了眼,那他只能去死。只不过在这之前……“他向前一跳,与牧清之间只有半臂距离了,“把药经十典给我,也许我会留你全尸!”
牧清顿悟:方子舟这狗东西想要欺师灭祖恐怕不是一天两天的了,同样的,他想杀我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怎么办?
此时,李琦和邹正带着三十名全副武装的刀斧手沿着山脊扇形包抄上来。牧清见之一喜,忽有一种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感觉,他对方子舟吼:“你想谋财害命,也得问问他们是否同意。”他对阔步而来的邹正和李琦挥臂高喊,“救命啊!杀人啦!”
方子舟看了来人一眼,噗嗤笑了。嘲讽说道:“刚刚还微言大义,说什么异邦之族侵我华夏,眨眼时间你就变节啦?难不成你想要异邦胡虏救你性命?你的脸变得好快啊。”
“先除家贼,再驱强虏!救命啊,救命啊。”
六足双头犬是极凶猛的异兽,行动快捷,威猛有力,它抢先到了牧清和方子舟身前,围着他们转圈,还狂吼乱叫,吓得方子舟不敢动弹,脸都变了色,方子舟隔空对李琦大喊:“姨叔,快救我!”
“姨叔?!“牧清脱口惊呼,“你们是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