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好的天气,不出海可惜了。”
“也是,今天咱尽量开远点,争取赚票大的。”
“怎么?最近手头紧了?”
“差不多吧,我家那位不是马上要生了嘛”
“哦呦,恭喜恭喜啊!”
“诶,老苟,你今天还不出海啊?”
停泊的渔船边,陈苟穿着一身粗布麻衣,独自站在海浪之前,看着远处的大海怔怔出神。
听到其他渔民的呼唤,陈苟这才回过神,沉默了片刻后,还是摇了摇头:“不了,你们去吧。”
其他渔民对视一眼,似乎是有些纠结,最后还是有人开口劝慰道:“老苟啊还是要看开点,做我们这个行当就是这样,谁也不知道哪天出海就回不来了,但不管怎么说,我们也是要继续生活的。”
见陈苟依然站在那看着大海发呆,其他渔民无奈的摇了摇头,驾着渔船一起出海去了。
“陈叔。”
一个声音从陈苟的身后传来。
他回过头,只见安卿鱼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他的身后,对着他微微一笑。
“是你?”陈苟有些诧异的开口,“你不是今早就走了吗?”
“反正天色还早,我也不急着回去,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渔村,想着多看几眼。”安卿鱼很自然的在陈苟旁的海岸边坐下。
陈苟打量了安卿鱼几眼,微微点头,“看你的穿着,确实像是城里大户人家的孩子,没见过出海打渔也很正常。”
“陈叔,他们都出海打渔去了,你怎么不去?”
陈苟没有回答,他从怀中取出一根烟叼在嘴中点燃,深深吸了一口,白色的烟气顺着他的呼吸逸散而出,消散在海风中,他凝望着远处的海面,缓缓开口:
“前几天,我跟我爹出海捕鱼,遇上风浪,船被掀翻了我侥幸被其他村民的渔船捞了上来,但是我爹没有。”
“节哀。”安卿鱼也不知该如何安慰陈苟,最终只能说出这两个字。
随后,他有些疑惑的看了陈苟一眼,犹豫片刻,还是问道:“陈叔,你爹的年纪应该很大了吧?这个年纪了,还需要出海捕鱼吗?”
“不,他老人家已经很多年没有出海了。”陈苟摇了摇头,“我不是跟你说过,我有个儿子,到外面闯荡去了吗?”
“嗯。”
“前两天他来信了,说是去当了个什么兵,还说营里的伙食不太好,我爹一听说他去当兵了,高兴地很,就偏要亲自出海给他捕几条大鱼,寄过去给他改善伙食可谁知道,这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
安卿鱼陷入了沉默。
“其实,这确实没什么大不了的。”陈苟沧桑的开口,“出海捕鱼,本来就是在赌命,我已经见过无数技艺高超的渔民葬身在了大海之中,我们生在大海,养在大海,最终葬身于大海,也算是个不错的归宿”
陈苟顿了顿,继续说道:“但是,这次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嗯。”陈苟缓缓开口,“这两天我爹给我托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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