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御驾,本该十分严肃而又庄严,前呼后拥,整整齐齐。
每一个人都各司其职,规规矩矩,可问题是,总会有一些不和谐的杂音。
例如程处弼、房俊、李恪这三个既不负责安保,也不负责具体工作的不安定份子。
自打出了长安城,简直就是在放飞自我。过去,时间都很慢,一天才走五十里。
请注意,是五十里,不是五十公里,程处弼觉得自己靠十一路公交一天搞五十里也不在话下。
想当初,八百里加急的时候,老子一趟子直接从长安就蹿到了九成宫。
现在自己都骑着陛下御赐的宝马,一天居然才五十里,简直就是浪费时间,荒废年轻的生命。
程处弼坐在马背上,信马由缰,晃晃悠悠地前行,一脸无聊地东张西望。
大道两旁密布的林地里边,那烦人的知了,不停地咶噪。
“贤弟,这么走也不是个办法,要不你跟你爹打声招呼,咱们先赶去九成宫?”
一旁戴着顶斗笠遮阳,整个人也给晒得有些焉呆呆的李恪听得此言,直接就乐了。
“处弼兄,你这是想让小弟挨揍是吧?”
“天子出巡,谁敢不守规矩,还提前跑,亏你想得出来。”
“唉……”程处弼无可奈何地长叹了一声。
早知道这么慢,自己应该先请个假,在太医署那边多呆两天。
房俊打了个哈欠,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汁水这该死的鬼天气,可真是够热的。
哪怕是避开了正午的阳光,但上午和下午的阳光仍旧很热情也很毒辣。
“之前那个山口,还能够看到有野鹿,可惜咱们不能离开队伍。
不然,指不定今日又可以尝一尝处弼兄的好手艺。”
李恪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目光一扫前方,看着那边的柴大将军正策马往来,目光威严地巡视着这只队伍。
“柴大将军一向治军严谨,每次九成宫伴驾,都是左军兵马,韦陀兄早早的就已经前往九成宫驻防。”
“等到了九成宫,咱们哥几个也可以好好聚上一聚。”
李恪正在跟房俊吹牛打屁,半天都没听到处弼兄吱声,不禁心生好奇。
一扭头,就看到了处弼兄正歪着脑袋打量着路边那些满是烦人知了的大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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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弼兄你这是在看什么呢?”李恪不禁奇道。
程处弼回过了头来,朝着这两个斩鸡头烧黄纸的贤弟洋洋得意地露齿一笑。
“你们不是说想要尝一尝我的手艺吗?今天晚上,咱们的下酒菜有着落了。”
听到了这话,李恪脸色一黑,赶紧开口相劝这位胆大妄为的处弼兄道。
“处弼兄你可莫要胡来,天子行军,不可妄动刀兵,更不可擅离职守。”
“就算咱们哥几个不当值,也不能轻易离营狩猎。”
“放心吧,为兄我是那种不守规矩的人吗?”
程处弼呵呵一乐,大巴掌拍在李恪的肩膀上得意地道。
“不过这种美食,白天是搞不到的,必须得等到夜里,不用刀也不用弓箭,只需要几个灯笼……”
“等搞到了那玩意,往油锅里边一滚,洒上椒盐,那滋味,啧啧啧,比小鱼干还香。”
听到了这话,李恪与房俊不约而同地咽了口唾沫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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