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天听到一阵嗡嗡的颤动,他还没来得及反应,手中的青铜铭牌挣脱唐天的手掌,朝天空飞去。
就在此时,安息之海飞起无数青铜铭牌,它们朝天空激射而去。
每一块青铜铭牌飞上天空,便化作一道虚无的魂影。转眼间,密密麻麻的虚影从安息之海各个角落朝天空冲去,场面壮观无比。
“兵团危险,需要支援!”
一名英魂高呼。
他身后无数英魂齐声呐喊:“南十字兵团,前进!”
无数英魂如同潮水般疯狂朝天空撞去。天空有一道无形的屏障,有如铜墙铁壁,英魂撞上去,天幕纹丝不动,英魂化作无数青铜碎片,坠落安息之海。
啪啪啪。
唐天脚边下雨一般,他低头看,青铜铭牌的碎片,如同雨点般洒落。
但是英魂前赴后继,如同潮水般。
“兵团危险,需要支援!”
“南十字兵团,前进!”
歇斯底里的怒吼,在安息之海的上空回荡。无数虚影更加疯狂地撞向天幕,更多的青铜碎片洒落。但是更多的虚影,从安息之海中冲天而起,撞向天空。
“兵团危险,需要支援!”
又一名英魂接过指挥,它怒吼咆哮,就像一头愤怒的狮子。
回应他的,是轰然怒吼:“南十字兵团,前进!”
一大群英魂虚影,撞向天幕。
粉身碎骨,洒落大海。
“兵团危险,需要支援!”
一名女性英魂高呼,她毅然决然,撞向天幕。
她身后亦是无数虚影紧随其后:“南十字兵团,前进!”
“兵团危险,需要支援!”
“南十字兵团,前进!”
……
唐天心中又是疑惑又是震撼地看着眼前这一幕,看着那一波又一波疯狂的撞击,他不明白他们在做什么。
不知多少次的撞击,所有的英魂,全都粉身碎骨,洒落大海。
安息之海,重归于寂静。
青铜铭牌碎片,缓缓汇集,一张张布满裂纹的青铜铭牌飘浮在海面。
一个个英魂缓缓从青铜铭牌的上飘起,他们浑身布满裂纹,仿佛摔碎又重新粘合的瓷人,放眼望去,一眼望不到尽头。
一位浑身裂纹的英魂飞上天空,唐天认出来,他就是第一位撞上天幕的英魂。这么多的英魂,没有人看到唐天。
所有的英魂都仰起脑袋。
“一万年了。”英魂的声音在安息之海上空回荡:“整整一万年,一百年一个轮回,我们还是没有冲出去。那场战役早就结束了吧,这一万年来,再也没有新魂,兵团消亡了吧,我们现在做的也许毫无意义。”
下面密密麻麻的英魂鸦雀无声。
“但是,万一呢?万一兵团还在战斗呢?万一兵团还有人活着呢?万一兵团等待崛起呢?对一群已经死了的老家伙,万分之一的希望,足够!”
他猛地厉声高呼:“兵团生死未知,吾辈岂可安息!”
回应他的,是山崩海啸一般的怒吼:“战!”
他转身,仰着脸,对着头顶苍穹,张开双臂,看张布满裂纹的脸庞透着难言的坚决:“一百年后,吾等再并肩!”
回应他的,是一个个飘浮到他身旁的身影,是声嘶力竭激荡黑海的齐呼:“战战战!”
“南十字兵团!”
无声怒吼高呼汇集成一股洪流席卷安息之海。
“前进!”“前进!”“前进!”
漫天的英魂拖着无数虚影,如同那扑火的飞蛾,如同填海精卫,他们疯狂不顾一切都撞向天幕。
唐天泪水鼻涕肆意横流,他胸口就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一样,又像有什么在燃烧,他觉得很难受,他又觉得骄傲。
在那过去的一万年,在不为人知的安息之海,在所有人都以为乐土的安息之海,每一百年就会发生一场如此壮烈的战斗。这些已经逝去的英魂,放弃安息,如此执着地战斗,如此不顾一切,如此疯狂。
这就是南十字兵团吗?身负南十字兵团传承的人是他啊!
怎么可以坐视?
哪怕是幻境,哪怕是假象,哪怕这是一群已经死去的英魂,哪怕他们在做一件愚不可及的事情。
这样执着的信念,这样深厚的情感,这样壮烈的情怀,这样牺牲的勇敢,怎么可以袖手旁观?
唐天不知道自己是在哭,还是在跟着怒吼,他只有一个想法,战!
他拉开拳势,平静的安息之海,开始得变得激荡。
只有勇敢的人,才能够直面一次次失败后的徒劳无功。只有勇敢的人,才会在死后也坚持自己的信念去战斗。只有勇敢的人,面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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