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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时分,李臻在十几名亲卫骑兵的护卫下,乘坐马车返回了位于宣阳的官宅,只见大门口停着一辆马车,还有几名家人在旁边等候主人。
李臻心中一愣,这又是谁来拜访自己了?
他下了马车,快步向府宅内走去,却没见狄燕如小鸟般飞奔出来迎接自己,他便问一名侍女,“夫人呢?”
“夫人在后堂,家里有客人。”
李臻本想问什么客人,但侍女行一礼退下去了,他只得快步向内堂走去,刚走到内堂前的院子里,只见两个年轻女人正并肩在院子里漫步,一个是自己的妻子狄燕,另一人却让李臻愣住了,不是他大姊,而是王轻语。
李臻脚步迟疑一下,狄燕一回头看见了丈夫,她笑着迎了上来,“夫君回来了。”
“哦!今天没什么事,就早点回来。”
王轻语脸一红,她不敢和李臻对视,连忙道:“阿燕,我就先回去了。”
狄燕拉住她笑道:“刚才不是讲好在这里吃晚饭吗?现在怎么又变卦了。”
“我还有点事。”
“你哪里有事,别找借口了,等会儿大姊也要来。”
李臻慌忙道:“你们先聊,我去书房。”
他转身便快步向书房走去,王轻语见李臻先走了,这才稍稍松口气,不再坚持回去。
李臻回到书房坐下,他心中有点乱,他没想到王轻语会出现,尽管他已经娶狄燕为妻,但他始终无法忘记迎亲路上时,那双无比悲伤的美眸。
李臻轻轻叹了口气,慢慢闭上眼睛,尽量不去想王轻语,他取过一本书,随便翻看了几行,也一点也看不下去,又把书卷扔到一旁。
就在这时,门开了,狄燕端一碗参茶走了进来,笑问道:“要我把晚饭端过来,还是过去一起吃?”
“还是过去吧!我老姐会一惊一乍。”李臻苦笑一声道。
狄燕将茶放在桌上,又坐在他身边抿嘴笑道:“你怎么不问问轻语为什么回来?”
“是因为大姊吗?”
“哪里!人家是房东,来看看房客很正常吧!”
李臻愣住了,“这.。这宅子是她的?”
“你以为呢!”狄燕白了他一眼,“无亲无故,人家凭什么白给你住这么好的房子。”
”那她来干嘛,收房租吗?”
李臻想开一个轻松的玩笑,不料他表情僵硬,玩笑也不太自然了,狄燕摇了摇头,起身道:“走吧,去吃晚饭吧!”
李臻将参茶一饮而尽,便跟着狄燕出去了。
餐堂内,李泉正和王轻语窃窃私语,有说有笑,两人关系极好,王轻语在李泉面前也十分轻松,没有了刚才见到李臻时的尴尬。
其实李泉一直希望王轻语成为自己的弟媳,但造化弄人,她后来才知道王轻语是望门寡,还没有拜堂,未婚夫就死了,李泉也只得改变心意,接受狄燕成为自己的弟媳。
狄燕虽然也不错,但李泉还是很愧对王轻语,她总希望用什么办法来弥补一下。
这时,李臻和狄燕一起走进了餐堂,王轻语尽管是背对堂外,但脸还是又一次红了起来,她局促地站起身,不敢和李臻对视,好在有李泉在,喧宾夺主,才免除了王轻语的尴尬。
“现在才吃饭,天都快黑了,快来吧!菜都要冷了。”
李泉招呼众人坐下,她这才想起狄燕才是女主人,她顿时有点不好意思,笑嘻嘻对狄燕道:“阿燕不会怪我喧宾夺主吧!”
“大姊,怎么会呢?别这么客气。”
狄燕这才发现李泉是一个人过来,忙问道:“小家伙呢,大姊怎么不一起带来?”
“她今天有点感冒,吃了药在家睡觉呢!我吃完饭就得赶回去。”
今天是团桌餐,众人在软席上坐下,李臻坐在狄燕身边,王轻语则坐在狄燕的另一边,李泉笑问道:“阿臻,我没告诉你吧!我接了一笔大生意,长安十大酒肆的葡萄酒都由我来供应,我那个小葡萄园根本就不够,我还得另外再弄酒源。”
李臻一听便明白过来,哪有这种好事,这里面必然和自己有关,他便对王轻语笑问道:“长安十大酒肆都是谁的产业呢?”
王轻语低声道:“你不用问了,这肯定和你有关,应该都是由赵家供应葡萄酒,赵家把市场转给泉大姊了。”
李泉眼睛瞪大了,“这么说,还是和这个臭小子有关?”
李臻有点不满道:“大姊,什么臭小子,你若不愿意可以放弃。”
“去!谁放弃了。”
李泉笑眯眯道:“我老弟的路子,我当然心安理得享用,其实我心里明白,上次十家大酒楼连门都不让我进,现在我老弟一来,生意就来了,这不是和尚头上的虱子,明摆着吗?”
李泉又看了王轻语一眼,笑道:“不说这个了,咱们吃饭,来!阿燕,轻语,为咱们全家团圆,干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