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战争款深有不满,但现在,开治城的收益,外加开治城给他们带来的诸多活计,使他们相信,开治城地存在会令他们今后地生活更加富足。
陈不群还打听了,阿拉伯人与欧洲白人之间越大越凶残了,陴路支人依靠开治城上交的税收。装备了一支三千人地队伍。加入到阿拉伯人行列,与此同时。部分塞尔柱人北迁,开始加入欧洲人的行列,所以在欧洲人的军队里也有塞尔柱人,与阿拉伯的塞尔柱交战起来,双方打的不可开交。
现在,那片大陆打成一片,处处是战火,根本分不清谁是敌人谁是朋友,所以商路很难保持畅通,陈不群的抵达让陴路支人大喜过望,他们渴望陈不群用强大地武力帮助他们打通另一条商路。”
“呀,塞尔柱分裂了”,赵兴感慨的叹息了一声。
强大的塞尔柱分裂了,部分人加入了罗马教廷一方面充当雇佣军,部分人则融入阿拉伯世界,此后,塞尔柱作为一个民族已经不存在了。
赵兴不知道这正是原先历史的走向,他以为是陴路支王子的意外崛起,使得王权斗争中,失败方不得不走向分裂。他不知道,宋人地意外插手虽然使塞尔柱的王权斗争变的更加残酷,但并没有改变历史的大方向。只是由于这个意外,在王权斗争中,陴路支王子意外地逐渐占据上风,他正在努力把自己在宋人身上失去的财富从他兄弟头上抢回来。
稍停,万俟咏又说:“陈不群还传回来一些模模糊糊的情报,都是支离片段的消息,我们从西洋使团那里得到一些消息加以印证,可以确定:欧洲方面数个国王参加了那场战斗,而我们艰难运抵耶路撒冷的丝绸、茶叶、瓷器受到了追捧,获利丰厚,以至于商人们纷纷雇用更多的武装护卫,冒险走向那条商路——陴路支的闲人都被他们雇用一空,现在有许多塞尔柱人正从其它地方赶过来,希望能被我们的商人雇用。”
“游击战,我能想象那场战争打成什么样子了,在那片圣地上双方都采用了游击战,骚扰战——战争形势一旦转换成这种方式,那将是一个巨大地泥沼,我看他们再打上两百年也打不出结果……好得很,愿他们打的越厉害越好,我们赶紧打通商路,好两边卖钱。
粮食,尤其是粮食,双方的农民都去打仗了了,他们国内一定缺粮,而我们这里谷贱伤农,看来,官府收购农民粮食这买卖,绝对有赚头。”
王明叟不知道赵兴刚才与侯蒙的商议,听赵兴解释一番后。他皱着眉头反驳:“官府收购粮食,这是一项仁政,我赞成。可卖粮给辽国,这未免有支敌嫌疑,大人还是再考虑考虑,这样的大事不是说做就做的。”
赵兴用那句著名的话回答:“彼亦是华夏之民。”
不等王明叟继续反对,赵兴又眯着眼睛,憨厚的说:“辽国连年战争。敝国汉民也是我们地同胞,我大宋乃君子之国,不忍看着同胞兄弟受苦,故此开放粮食贸易,还决定从贸易盈余中拿出一部分钱来购买粮食,对辽国百姓予以赈济。这赈济粮一半拨付给辽国官府,任由辽国官员散于境内汉民,一半需有我国官员发放。凡是辽国汉民,都可以从天津城领走十升米,以度过荒年——这事必须在除夕之前完成,让天津城抽清余粮,我立即用大船给他们送新粮去。”
免费赈济辽国百姓地这个名义实在大义凛然。连王明叟都不好再出言反对了,他皱着眉头,犹犹豫豫的说:“交给辽国官员发放赈济粮,我怕这些粮食到不了百姓手里。离人,这事还要考虑考虑。”
侯蒙不解地眨巴着眼睛,做生意还能做成这样,要把部分盈利拿出来免费送给人,把赈济粮交给辽国官员发放,那不是肉包子打狗吗,怎么素有狡猾之名的赵兴会干这样的傻事?
不过,赵兴这项举动可以说是拯救了百万百姓。士大夫们对这样的义举是不敢公开指责的,侯蒙眨了眨眼,勉强赞叹:“此仁政也,辽国百姓必然感激涕零,从此,我大宋与辽国当永息干戈——仅此一项,也不知节省多少军费。”
当赵兴露出憨厚微笑的时候,帅范就在翻白眼。他知道赵兴又打主意害人了。听完侯蒙话时。帅范马上露出鄙视地神情,肚里评价:又一只傻鸟。你知道什么?赵兴向来做事喜欢拉拢“利益共同体”,他用赈济的名义白送给辽国官员一批粮食,就是拉辽国官员下水,让辽国官员来共同维护这项贸易。
这是倾销,此举今后不知道会使多少人破家,没准那些人破家之后,还要感激我们这位大人的仁心呢。
赵兴笑着回答:“辽国官员想侵吞那批粮食吧,让他们侵吞去,我正希望他们侵吞呢。”
万俟咏点拨那二位说:“我们只交给辽国官员一半赈济粮,另一半由宋商发放,如此一来我大宋对辽国进行赈济的消息终究还是放了出去,辽国国内农民,尤其是汉人农民听了这消息后,心中感觉又如何?”
王明叟这才拍手:“阿也,我怎么没想到,这消息放出去,彼国汉民自然是认同我们大宋的仁义,知道我们这些南方同胞还记挂着他们,如此一来,我大宋德泽惠及四海,岂不更令万国仰从……”
帅范又翻了个白眼,心中嘀咕:“第二傻鸟——这老头看人总往好的地方想,他也不想想,当百姓知道辽国官员吞了大宋的赈济粮后,心中还会对这些辽国官员有恭敬之心吗,如此一来,辽国境内必然叛乱四起,多少百姓为之破家流亡,又不知道多少百姓战死于野……
当然,那些百姓临死的时候,必定还感谢制造这场祸患地罪魁,以为他真是本着仁心,准备救他们于水火。”
万俟咏向来知道赵兴是没有便宜不放手的人,赵兴的“好心”从来不好心,他闭着眼睛想了片刻,建议:“我们给辽国的岁币不过二十万两,赈济粮就以这个数目为准吧,先送给辽国人五万贯的粮食,我们自己再发放五万贯,其余地粮食,就让船队运去南洋,寻找一下销售渠道。”
赵兴提醒:“粮食不能以种子形态销售,海路漫漫,种子难免霉变发芽,再说别人获得良种,播种下去,我大宋农民不免吃亏,所以我们最好把对外销售的粮食加工一下,比如说磨成面粉,装入木桶,或者铁箱中,发放的时候,那些面粉用布袋存放,让它不便于久储,免得敌人储存起来作为军粮……”
王明叟笑着拍手:“这又是一项仁政,自从去年蒸汽机房兴起以后,沿河的水磨坊多维持不下去,把磨面这活交给水磨坊去办,也让他们在年前多一项收益……”
实际上,赵兴说用面袋装面粉,要涉及到了一种心理战手段:大宋提供地赈济粮是精良的面粉,它盛装在优质的白布面袋中,拿到手的百姓自然要惊叹大宋的富足与纺织业的发达。若是有人将面袋洗干净了穿在身上,那更是成了大宋文化征服的宣传兵——狡猾的赵兴怎么会忘记在面袋上印上相关地口号?
刚才这群人所商量的一切,其实是在用最仁慈的名义谋划最凶残的灭国阴谋,但王明叟不觉味,他沾沾自喜陶醉于此举所显示的仁义当中。此时,侯蒙慢慢的回味过来,他惊出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