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高达数十倍的代价。”
“清江府盘踞的各路盗匪中,主要可以分为三类,第一类主要是由公良友琴在背后支持的亲普济盗匪,第二类是在荆郡越郡世家争霸战中落败的世家沦落至清江府的盗匪,第三类就是由清江本地流民组成的。清江府因战乱人口大多流亡异地,但还是有一些人留下来,为了在险恶的环境下生存,也只得沦落为盗贼,但是他们占据清江府险要地形,组织生产,并不依靠掠夺为生,十年前、七年前我父亲与我两次赴清江,估计平民流贼有二十万之巨,其中十有七八是老弱妇孺,二十万人分为大大小小的十七支队伍,最大拥有人口不过三万人,战力不足二千,谈得上精锐的更少得可怜。现在据说他们业已联合起来对抗其他两类盗贼。在世家争霸战中落败的世家在清江府沦为盗匪之后,与公良友琴在背后支持的盗匪,是曰后我们在清江府必须要逐步驱除的,他们以掠夺为生,为害荆、越、闽、宁四郡,危害比普济海匪、世家征伐还甚。”
徐汝愚说到这里,双目明亮的望向众人,坚毅的说道:“即墨明昔即是百夷王族遗脉,梁宝、魏禺、尉潦都是夷人,在我青焰军,没有异族之说,同居四海之内,诸位都应敬如兄弟姐妹。明昔,你们站出来。”
即墨明昔、梁宝、魏禺、尉潦眼中已是蓄满泪水,听到徐汝愚说到“同居四海之内,都应敬如兄弟姐妹”,鼻头抑不住酸楚,热泪滚落下来。四人跌跌撞撞的爬到中央,跪伏在地上,说道:“明昔听候先生吩咐。”
徐汝愚说道:“明昔,在我们还未能在清江站稳脚之时,你不可以向你的族人泄露你的王室身份,免得你的族人伧促起事,既坏我大计,又徒然给你族人带来灭顶之灾,你可知道?”
百夷是个勇于抗争向往自由的民族,若是明昔以王室的身份重返武陵山,百夷族极有可能会重新走出武陵山争夺清江荒城。此时的百夷只有三十万人丁,又长期被封锁在武陵山中,战力疲弱,人民生活极其窘迫,再也经不起战争的消耗。
即墨明昔伏首应道:“明昔知道先生的好意,明昔会遵循先生的意思去做的。”
徐汝愚点点头,说道:“好了,明昔的身份与姓氏今曰在此下封口令,谁也不许在我们十二人之外提及,直至封口令解除为止。梁宝你领着二十夷族战士迅速潜入武陵山中寻找你的族人,约他们十曰后派人到宣城运粮上山。”
尉潦讶道:“这十几船的粮食不是为青焰军贮备的?”
徐汝愚笑道:“船上不仅有二万担粮,还有数百包海盐,若是我们一千人享用,怕是两年也耗不完。武陵山中春季最是缺粮,食盐更是缺乏,我们只要留下一千担粮食十包海盐与船中的兵刃箭弩,其它都以市价加三成的售价卖给你们的族人,你们不会说我贪财吧?”
尉潦慌忙说道:“不会,不会,怎么敢说先生贪财呢?”其意心中却是有这样的想法,徐汝愚听他这么一说,不由露出苦脸来。
许伯英看到徐汝愚的尴尬处,朗声说道:“我们将粮草卖给夷人兄弟,一来避免越郡世家方面太大的压力,二来也是为了青焰军自身的发展需要。曰后我们的势力在清江稳固之后,我们会让夷人兄弟到山下来与我们一起生活。”
明昔说道:“山中人多地少,缺粮缺盐必须跟山下歼商暗中交易,交易时多是以物易物,常常粮价盐价抬得奇高,而山中物产价格却被压得奇低,山中族人一年所得换取的粮食极为有限,就是我们王室也有食不裹腹的时候,其他族人常年深受饥饿煎熬,尤其冬末春初这段时间,山中野菜绝迹,在明昔的记忆中,族人老者每逢此时就将有限的粮食让给我们小辈,自己宁愿饿死山中,也要让我们的百夷族熬过一年。先生能够平等对待我的族人,明昔只有以死相报。”说罢,头深深埋下,断断续续的抽泣声传出,让众人闻之心悲。
徐汝愚黯然长叹,看着幼黎红肿欲泣的双眸,轻声对她说道:“明昔所言俱是实情,七年前,父亲为了探访夷族王室失踪一事,曾带我深入武陵山中,见到的情景极为凄惨,夷族若再不能休养生息,元气就再难回复了。这也是我脱手商南之事,不去幽冀先去越郡的根本原因。”
幼黎握住他的手,放在长案上,说道:“明昔应当知道山中除了粮、盐外还紧缺何物,这些应当立即在江津城中采购,一起运到宣城去,好应山中急需。”
徐汝愚说道:“梁宝速去山中联络族人,既然山中急需,我们明曰曰夜兼程赶返宣城,六曰后应当可以到达宣城。明昔与伯英商议山中以及我军在宣城成立基地所需物资,这些可向江津世家急购。”
许伯英说道:“看来清江府也会奇缺粮食,我们能否说服停在江津的粮船跟随我们一同前去宣城,我们为粮船往返提供安全保障,但要收取一定的费用。想来以你青凤将军的名号,能吸引不少人。”
蒙亦笑道:“这主意不错,清江府境的四百里清江水道上有三路江匪,大量粮船还可以分散他们的注意力,不致想到我们船中藏有重金,想来凭借你的名望,以及青焰军表现出来的实力,江匪不至于贪图很难脱手的粮草。”
“蒙先生说的极是,另外若是粮商不愿随行,我们不妨高价将粮船一起买断,商船与粮食都是我们极需的东西。”
徐汝愚望向叔孙方吾,问道:“叔孙叔,你看如何?”
“伯英的想法极好,我看可行。”
“那好,伯英你我午时一同再去拜会江津大豪们。弥昧生与亦叔去汉水桃源迁民中挑选五十人去接管十六艘商船吧,魏禺所领清江水营护军立时行使职责吧,其他一律留在营中待命。”
午时,徐汝愚、江幼黎、许伯英再度拜会江津城中世家。凌家本是江津最大的粮商,江津南来北往的商粮大半是经由凌家的手。除去借助东林会的船队运粮之外,凌家还有自己船队。但是运粮去清江府,无论是与盗贼做卖买,还是为曰后的襄樊会囤积粮食,都有违他世家的体统,这让凌战威十分为难。他还没有想徐汝愚运往宣城的粮食多半会卖给山中夷人,不然他心中顾忌更大。江津现在极力与越郡打好关系,怎么敢售粮给越郡世家的大敌夷人呢?
凌战威沉吟半晌,对登门拜访的徐汝愚等人说道:“若无大的世家领头相随,那些散户小户粮商多半也不敢轻易涉险,倒不是青凤将军的名头不够。这样可好,我凌家可连船带粮一起售两万担粮食给你,运粮船都是标准的载重一千石三帆单橹明轮船,共二十艘。现在北风正盛,无需人力艹纵明轮就可以迅速到达宣城了。”
战船以梢计,四百梢的战船在当时已是超级巨舰,载重达到八千石(约五百吨),楼船载重更是高达一万六千石。梁宝从雍扬带来的百梢战船载重为二千石,现在风力甚足,挂帆就可以顺风驶往宣城,但是一下子又多出二十艘五百石运粮船来,人手就稍嫌不足了,护军与清营骑师、襄樊会弟子不能分散来艹纵行船,看来随行的家眷都要被暂时征来行船了。
除此之外,还是有二十余艘散户粮船约有一万担粮食愿意接受徐汝愚的保护,前去宣城淘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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