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人发掘的奢望,李毅华当然不可能这么尽心的替赵石那草包写那些文章,只是给一名年轻人一眼就看透的感觉却不大好。当然,心里抑不住的欣喜,谁都希望有出人头地的机会,只是觉得有些话题与唐学谦的秘书许瑞平聊起来更靠谱一些。
张恪手指轻轻的叩着桌沿,深邃的眼眸微敛着,平静的等待李毅华自己开口。
张恪从苏一婷那里知道替市信用合作联社主任赵石捉刀代笔写出那些绝佳经济评论文章的正主是城市信合联社综合办公室副主任李毅华,只要知道人,调阅档案,都是很简单的事情。
目前国内私有资本能影响到的银行,也只有各地正逐步组建的城市商业银行。张恪知道要想将海州市的私营资本凝聚一股较紧密的资本势力,城商行是最适合的工具,在现代财团的结构中,银行是核心要素之一。为了防止城商行成为市里任意拿捏的融资工具,张恪甚至让叶建斌跳出来做恶人,对城商行的贷款审查制度提出苛刻的限制条件。
组建城商行,锦湖、海裕以及盛鑫他们几家都考虑出资,再加上海裕公司与原信合联社的老底子,差不多就能将城商行的框架搭起来,虽然一家私营投资机构持股不能超过10%,私人持股不能超过5%,但是最终张恪他们这边差不多能占到四成股份,锦湖与海裕、还有盛鑫都会安排人员进董事会,更会直接参与城商行管理人员的挑选。
张恪对银行的具体经营不甚熟悉,最近读了一些书,也只是浮光掠影、认识谈不上深刻,但对城市信用社已经存在与城商行在今年十数年间可能存在的弊端,却是略知一二,从李毅华代赵石写的文章中,觉得他对目前国内金融的见解还是深具眼光的,所以很迫切的直接找到他谈一谈。要他真是合适的人,加速组建城商行也未尝不可。
李毅华没有让张恪失望,虽然没有海外留学的资历,学士学位在经融体系里也算不上显眼,别人或许会觉得与他眼下的职位很相称,但是李毅华对金融的理解在这个年代要算得上少有的深刻。
到最后,在送李毅华回联社的路上,张恪对李毅华说:“明天下午唐市长会有空,我就代唐市长约你明天下两点钟到市政府办公室说话。”从兜里掏出一张许瑞平的名片,递给李毅华,“你之前联系一下唐市长的秘书。”
李毅华在信合联社营业厅前下了车,整个谈话都给别人牵着鼻子走,到底是没有机会问出这个年轻人的来历,只知道他对即将组建的城商行感兴趣,来历也非凡吧?李毅华看着银灰色的volvo汇入下午的车流之中,很快就消失不见。李毅华低头看了看手里的名片,总觉得有些蹊跷,没有进营业厅,转身从巷子口进了大楼的内院,走的清算科,推开门往里看了看,苏朝东正坐他位子上,招手让他出来说话。
“老苏,你将我喝醉后说的胡话跟谁说了?”李颜华将苏朝长拉到角落里追问道。
“我没有跟谁说啊,一个字都没有。不过你们这样子,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赵麻子能肚子里有多少货,谁不知道?”
“别人猜归猜,但都不会在外面乱传,你要不说,外面人怎么知道?”李毅华皱着眉头说,“老苏啊,你把我给害惨了,赵麻子会容别人搞他的小动作吗?”
“你平时喝多酒,只会沉默,那天偏偏话多,会是胡话吗?”苏朝东搓手嘿然一笑,“怎么了,传到外面去了,你不是希望这样吗?”
“刚才我在营业厅里,莫明其妙有个年轻人跟我说及这事,还给强拉着到‘雅静心’聊了近两个小时,哦,对了,这小子坐一辆银灰色的volvo,车牌是‘12345’,好像这车是你跟我提过。”
“不可能是他吧?”
“什么可不可能,他是谁?”
“你没瞎说的话,那人可能是张知行的儿子,就是那个刚调出海州的前市政府秘书长,听说是去新芜当副市长的,他儿子跟我家一婷都在一中读书,张知行去新芜了,那小子也应该跟着去新芜读书吧……”苏朝东不确定的说。
“张恪?”李毅记得这个名字,“那小子是叫张恪?”
“好像是这个名字,一中的纨绔子弟,嚣张得很,现在才读高三吧,早就开着辆跑车满校园的横冲直撞,”苏朝东对张恪的印象都来自女儿苏一婷的描述,也的确只能说张恪在学校里无法给没有接触过的同学留下什么好印象,“以前万勇的儿子在一中连女教师的主意都敢打,那事我跟你说过,万勇后来给调出海州了。听说都是一丘之貉,张知行这次调出去,受他儿子牵连也说不定。”
“调出去就是副市长,这样的牵连谁遇到不高兴?”
“张知行手里捏着海州控股,不比去外地当个副市长强?再说他在海州就当不上副市长?”苏朝东倒是奇怪张恪会找李毅华说什么,“别是一婷跟她同学说起文章的事情传了出去,那小子找你到底聊什么东西?”
“没聊什么,”在茶座像小学生一样回答问题,李毅华没脸形容,“可能给小毛孩子给耍了。”他想想张恪的模子,很年轻,但也不像学生,硬要说是学生,那也不是没可能,或许真符合学校里**的形象。他将夹在手指间许瑞平的那张名片顺手丢到走廊角落的垃圾筒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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