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娘见闺女说起来喜,一副惊叹加赞叹的神情,笑得甜甜的,她便装作若无其事地说道:“刚才你郑婶子来说,他一个人在集上做生意苦的很,连饭也吃不好,他爹娘就想着要帮他娶一门亲………………”
刘小妹听了这话,不由得怔住了,以至于她娘后面的话都没听见,只觉满心里不自在,来喜就要定亲了么?
她脑子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个俏丽的小媳妇,在来喜的店铺里帮忙招呼客人,一时又冲忙碌的来喜喊“来喜,吃饭了哩!”来喜就颠颠地笑着跑过去,问晌午吃啥!
这么想着,她便无精打采地说道:“娶个媳妇也好,他一个人在那也是蛮可怜的。”说着无意识地翻动锅里的菜,却没了刚才的麻利劲小妹娘见闺女这副样子,一边烧火,一边对她说道:“你郑婶子说,来喜想找个活泛灵巧的女娃,她笑说咱村就你跟竹子数得上哩!”
刘小妹就红了脸,眼里却闪现惊喜的光芒,有些忸怩地说道:“我哪里活泛了?竹子才真的厉害哩!”那嘴角的笑意却不断地扩大,锅里重新被炒得“铛铛”响起来。
小妹娘叹了口气,看来儿子说的没错,是该帮闺女定亲了,不然,等这个来喜跟旁人定了亲的话,她家的小闺女也该跟她三哥似的,整天愁眉苦脸的了。
她便对刘小妹道:“小妹,娘瞧你郑婶子今儿过来,就是想帮来喜跟你求亲的。咱们都是乡亲,她不好把话说得太明白,想是担心我们不应承的话,大家面子上下不来。娘问你一声儿,要是你觉得那个来喜还不错的话,娘就帮你定了这门亲,你三哥也说来喜不错哩!你也不要着急先好好的想两天,我也跟你爹商量商量。”
刘小妹听了她娘的话,羞得连腮带耳通红,好一会才点点头,把锅里的蘑菇盛了起来,却有些糊了。
傍晚,刘三顺从田野里回来,找到在后院菜地里忙活的刘小妹,一声不响地蹲下身子,帮着她扯草。
刘小妹拾起地头的一把旧镰刀割了几丛韭菜,又端起一旁准备好的撮箕,将里面的草木灰撒了些在新割的韭菜桩子上。她默默地干着这些,一边想着晌午她娘对她说的话,根本无心找话安慰心情不佳的三哥。
可是她不开口,刘三顺却开口了,他轻声对小妹说道:“小妹,三哥觉得那个来喜不错。要是你相中了他的话就甭想那么多有的没的,免得跟三哥似的,到头来啥也没捞到就剩一肚子闷气。我跟你四哥肯定能娶到媳妇的,也不用非得帮我俩定了亲后,才能筹划你的亲事。当然,你也要用心地想一想,要是不喜欢他,那就算了。”
刘小妹见三哥竟然是为自己的事来的,心里感动,她轻声道:“娘让我好好地想两天哩。三哥,你也觉得他好么?”
她心里有些乱,平日里说起话来评头论足地都很容易,那是张嘴就来,等到要好好地掂量这个人是否能托付终身的时候,心里便不确定起来。想想也是,她到底才十几岁,还没那么果断哩。
刘三顺点头道:“三哥觉得他很不错虽然伶俐的很,却不是那奸猾坏心的,这就很难得了。一般这样的人,都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喜欢轻嘴薄舌讨便宜的,他心眼倒诚实。你也是个灵巧的,要是真能结了这门亲,肯定能帮着他把生意做得更红火。”
刘小妹听了,红脸嗔怪道:“瞧三哥说的这话,八字还没一撇哩,就扯到做生意上去了。”
刘三顺微笑道:“我不过是打个比方罢了。你要是不乐意,没人会逼你的。”
刘小妹闷闷地说道:“我就是还没想好要成亲哩。你跟四哥都还没定亲,我要是忙忙地嫁人,总觉得怪怪的。
刘三顺笑道:“谁规定定了亲就要马上成亲的?郑婶子说来喜没饭吃不过是个借口罢了,难不成还真的为了吃饭就忙忙地娶媳妇?真要是定了亲的话,跟他家好好说,过两年总是不打紧的——他家的老大不是还没成亲么!”
刘小妹就点点头,小声道:“那我再想想。三哥,你说怪不怪,真要我拿主意的时候,我这脑子里咋跟一片浆糊似的,都想不起事儿了。”
刘三顺瞧着从小呵护大的幺妹子,心疼地说道:“你是还没想到嫁人这事,所以才不惯。你再好好地想两天。哥哥们都是要娶亲的,嫂子再好,那也是嫂子,比不得咱们往常,兄弟姊妹们和气一团;等侄儿添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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