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水垢都洗掉了,看起来十分清爽的样子,又问菊花道:“还要剁碎再洗么?”
菊花见他墼着自己,两眼亮亮的,一副讨教的模样,便点头道:“你去厨房把那块大些的砧板拿出来,再拿把菜刀和一个小筲箕来,把这菜剁碎了,装筲箕里仔细揉搓漂洗几遍就好了。这东西脏的很,非得这么洗才成。”
槐子点点头,又去厨房拿了东西出来,把砧板放在井边,亲自来切菱角菜。
菊花见他操刀实在是笨拙的很,便接过刀,细细地将菱角菜切成碎丁,装在筲箕里,让他打水上来清洗,自己则洗红辣椒和扁豆。
张槐微笑着跟菊花一起做这些,觉得兴头的很,不时地问她一些这菜咋炒,那菜要咋配的问题。怪了,以往他可是从不会问他娘这些他根本没意识到,不是菜吸引人,是人吸引人哩!
张大栓本也要来井边洗手的,却被何氏一把扯住,她见两小儿女在井边说得投契,便不让男人过去打搅,只和杨氏说话,一边帮她搬玉米。
杨氏自然也是瞧见了槐子和菊花切菜、洗菜,一边还说笑着心下欢喜,跟何氏一样巴不得见到他们和谐相处。
槐子一边使劲地揉搓那菜,一边问菊花道:“你要不要去集上瞧瞧铺子盖得咋样了?算了,还是不要去的好那儿乱的很。等盖好了,你再去瞧吧。”
菊花近距离地感受着他温热的气息,却不再如以前那般脸红心跳,心里只有温馨和平静,微笑问他道:“总共盖了几间铺子哩?”
槐子道:“盖了六间小铺面了。还剩下两间大的——每间铺子要用两亩地,是两进的。前面的铺面有三间,后面还带一个小院子和四间房的内宅厨房、水井、茅厕都建的妥妥当当的,另外还有两间库房。那小铺面就小一半了。”
其实这些菊花是知道的,因为这正是她跟青木设计的。她本不知这里一般铺面的格局是啥样的,还是青木去请教了宋掌柜,然后两人又按自己的心意做了删减,才最后定稿。
因想着前面的铺面说不定人家租了后要重新布置,因此并未精心设计,只把后面的住处弄得十分妥贴让人见了就觉得安心,想着住在这肯定舒坦,产生承租的欲望。
菊花算了下日子问道:“那不还得半多月才能全部弄好么?”
张槐摇头道:“不用那么久。并不是一间间地盖的,这边如果在建房的话,那边就开始整地、挖井、砌墙基,等于是同时在动工哩。人也多了不少,前儿咱村还去了几个哩。明儿大嘴他们也是要去的。”
菊花点头,这都忙了一个多月了,早点结束也能歇口气,不然跟着就要割晚稻哩,再说,张槐家也要盖房子不得帮忙么。
她将洗好的菜端起来,起身去厨房做饭。
张槐也收拾好了,把砧板和菜刀洗干净送进厨房,又得菊花送了不少煮熟的菱角。
因此,当他端着洗好的菱角菜,提着一只小篮子——里面是熟菱角——嘴里还嚼动着招呼爹娘回家时,何氏笑道:“你这么又吃又拿的,一点也不客气,还真是不当自己是外人。这菱角菜菊花费劲掐了,你直接就洗了拿回家,太会沾便宜哩。”
张槐听了有些不好意思,说道:“那娘你得了空闲,就多掐些送菊花好了。这东西腌了也好吃哩。”
杨氏听了扑哧一声笑了起来,说道:“又不是啥好东西,说得跟占了好大便宜似的。”
张槐刚要走,忽地想起啥,转头对杨氏道:“婶子,可有啥要带给青木的?有的话,我现在就拿了,明儿一早就要赶过去哩。”
杨氏还没说话哩,菊花从厨房出来,对张槐道:“我明早做些菜,你给带过去。”
槐子忙应道:“那我明早过来拿。”说完又瞧着杨氏,看她还有啥话。
杨氏道:“我也是想给他送些菜的,就是不得闲。你明儿带些过去正好。其他的就没了。”
何氏急忙道:“那你们明早少做些,先带一点给他,不然早起太赶了。反正槐子明儿不是还要送砖瓦回来么,你白天再好好的做了让他下午带过去,也不显慌张。”
杨氏笑道:“嗳!这么办好。明儿杀只鸡烧了带过去,你跟青木得好好补补,在那累了这么些天,怕是饭也吃不好哩。”后面的话是对张槐说的。
张槐不好意思地笑道,并不多累,不过是看管着罢了,又说青木的外婆也让来喜带过菜的。
等张家的人赶着车走了,郑长河挑了一大担山芋进来,看到墙根下的青砖,便问杨氏道:“这青砖是哪个放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