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她爹娘交代哩。”
菊花点点头道:“是这样。没事的时候都讲理的很,要是出了事,怕是要迁怒旁人了。上回梅子被蛇咬了,我当时心里很害怕,就担心狗蛋娘怪我哩,因为是我最先喊她们上山掰笋子的。好在后来没事。”
张槐闻言回头叮嘱她道:“你往后是要注意点。你们在一块做针线,忙别的都不要紧,这上山还是要叫上家里人比较好。就是没被蛇咬,跌了摔了,都不好说话。人家爹娘一生气,掰扯几句气话你就受不了。”
菊花听了点头。
穿过这片草地,又进了树林,不过是往山下走了。
张槐在前边走着,忽地停住了脚步,欣喜地说道:“这儿有木耳哩。嗳哟!还不少。”
菊花一听,忙松开青木的手,跑过去一瞧,原来一棵枯死的橡子树倒在林地里,树皮已经被雨水泡涨了,树身上长着一簇一簇的绛红色的木耳。
她乐呵呵地对张槐道:“这树还能长木耳哩,真是太好了。要是往后橡树种多了,把那老树砍了,不就能种木耳了么!”
张槐听了对青木瞧了一眼,忽地笑出声来;青木也含笑看着菊花。
菊花莫名其妙地问道:“咋了?我说的不对?这树既然自己能长木耳,就肯定能种。不过要好好地试过才晓得咋种就是了。你们说,这东西到底是咋长出来的哩?”
青木先不答她的问话,对她解释道:“槐子笑你见一样,想种一样。每回瞧见一样东西,马上就想到要咋种。”
菊花这才回过味来,仔细一想,还真是这么回事哩,她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张槐笑完了,却兴致勃勃地说道:“菊花想的对,本来就是这么回事么。咱也不等往后试了,今儿就把这树给弄回去,好好地琢磨。日子久了,总能琢磨出些门道来。”
青木围绕这树转了一圈,对张槐道:“这树不轻,得咱俩扛回去。先下山吧,把背篓送回家,回头再来扛。”
菊花忙上前采那木耳,一边说道:“先把这木耳摘下来,不然待会你们不好扛哩。回头下山的时候,蹭在树枝上,说不定就蹭掉了。”
青木和张槐听了便帮着她把那木耳从树上剥下来,摘了有一斤多。
张槐扫视了一下周围的环境,记住了方位,遂对青木和菊花道:“走吧!”
下山的时候,因为是走的另外一边,尽管他们没有刻意地寻找蘑菇,还是发现不少,渐渐地,带来的所有篮子和篓子都装满了。张槐便脱下自己的外衫,又包了一些。
正走着,就听前边林子里有人说话,只看不见人影。
菊花侧耳听了一会,滤掉林中的风声鸟鸣,听出是杨氏在说话,便对二人道:“是娘和张婶子哩。”
又高声叫道:“娘!”
几人分拨树枝,脚下加快步伐,来到近前,果然是杨氏和何氏,正四处乱转,一边说着话,一边用两眼巡梭树下,找那蘑菇哩。
杨氏见他们下山了,对何氏笑道:“还是他们手快,这都把篓子弄满了哩。”
何氏乐呵呵地看着张槐篮子里堆得满满的蘑菇,又见手上还提了一包,笑道:“这可是赚了,往年都没捡过这么多哩。嗳哟!咋还捡了木耳哩?你们就是会找。”
张槐就跟她说了上面有一棵死树,长了不少木耳,他们准备把这树扛回家哩。
说着话,菊花觉得肚子有些饿,便扯了些嫩茅草芽,剥开外皮,吃里面的嫩心,一边对几人道:“赶紧回家,肚子饿了哩。晌午就烧些蘑菇来吃。嗳哟!说着更觉饿了。”
说得几人全笑了起来。
何氏道:“连我也被菊花说得馋起来了。槐子,咱家去杀一只公鸡,烧这蘑菇吃。反正那公鸡也不下蛋,养着还白费鸡食。公鸡多了还好打架。”
她终于不再连一只鸡都舍不得吃了,不说去年的收成,就说这鸡也比往年喂的多,偶尔杀一只让娃儿解馋,那是做爹娘的最喜欢的事。
张槐点点头,嘴里咂巴了一下,说道:“是得赶紧走。娘说得我都流口水了。”
一路说笑着就下了山。菊花边走边在刺架里边掐了些刺苔剥了皮吃。
杨氏见了笑道:“可是饿狠了。”
菊花忙道:“不是的,这刺苔甜甜的,也好吃哩。不信娘你尝尝。”
杨氏笑道:“我不用尝。我小时候不晓得吃过多少。打猪草的时候,吃茅草芯、刺苔,挖鸡腿,啥没尝过。”
何氏听了接道:“咱不都是从小长大的,这些事全干过。我娘家那边好多的野莓子,我每回跟槐子三舅和四舅出去,总能摘一两斤。”(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