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啥;就是这个能干么,就要好好掂量了。长雨,你也不会喜欢一个懒婆娘吧?要是huā婆子那样的,你会喜欢?”
李长雨不过是想问他会不会嫌弃菊huā丑,所以才把穷啊、能干啊这些也摆出来,不过是掩人耳目罢了。
此时听了李明瑞的话,忍不住气恼地推了他一把道:“爷爷,瞧你说的啥话哩!”
李明瑞呵呵地干笑了两声道:“爷爷跟你开个玩笑么!你说的这些哩,其实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贤惠——‘家有贤妻,平安和乐’。瞧你娘就晓得了,她也不枉你爹为她闹了那么一场。要是你贪图美色和钱财,想娶个不省事的家来,我们是肯定不能同意的。”
李长雨听了大喜,连声道:“不会的,不会的。她……呵呵,爷爷,我是说我又不傻,娶那样的人家来,不是自个跟自个过不去么,往后几十年还过不过了?”
他心道,菊huā要是不算贤惠的话,那这村里就没有贤惠的了。
想着自己能得到家里的支持,刚才有些彷徨不定、惴惴不安的心顿时沉淀下来,剩下的就是要搞清楚自己到底对菊huā的心意有多深,是不是一定要跟槐子争她了。
这是一定要弄清楚的,还要赶快弄清楚。
不然的话,等他终于弄清楚了自己对菊huā的心意——想要娶她的时候,她却跟槐子定亲了,那不是要人命么!
再说,就算是弄清了自己的心意,也要得到菊huā的心才行,不然的话,终究不能得偿所愿。
这点至关重要,要不然上回在船上,槐子也不会因为自己的一句话,就黯然神伤了。
看来今年过年他要忙了——得往郑家多跑几趟才成。
李明瑞人老成精,早发现小孙子不对劲了,李长雨那忽喜忽忧的脸色,不管如何掩饰,哪里能逃脱爷爷那双历经人事的老眼?
孙子心里肯定有人。
会是谁哩?
不急!他觉得只要仔细地注意这小子,总能弄清楚他喜欢的人是在清辉还是在下塘集。
可是,这世上的事往往都是有意外的。
在这件事上,李明瑞跟儿子李耕田私下里也猜测过,却都猜错了,他们从来就没想到菊huā的身上。
因为她虽然是个好闺女,可是顶着一张丑颜,他们是万万也没有想到青春年少的李长雨会不在乎这点,去喜欢她;更没想到的是,连槐子也不顾当年的事,誓要娶菊huā。
这可真是乡村奇闻了!
当然,这都是后话。
吃晚饭的时候,面对方氏端上来的一大桌菜,李家气氛颇为热烈。因为周夫子始终觉得在李家吃饭不方便,李耕田就帮他请了一个人专门为他做饭,所以,他已经不在李家吃饭了。
李长雨拿定了主意,心情好了很多,吃着娘做的干菜焖肉,觉得特有味道,狠狠地扒了一碗饭下肚。
他放下碗,先不去盛饭,对方氏道:“娘,你做饭的手艺好得很,不比菊huā差。你平常应该多想想,咋能把种出来的东西做成好吃的,最好还能装在罐子里搁一段时候,不就能对外卖了么。”
方氏白了他一眼道:“我忙得很,伺候你们爷们几个都不得闲,哪有空想那些。”
李耕田听了却若有所思。
李长雨笑道:“又没让你啥也不干,就想这些。总归你不就是干家务、做吃的么,那为啥不能在做的时候多想想哩?你瞧,人人都腌菜,可是菊huā腌出了辣白菜;家家都杀猪,菊huā就灌了香肠;这山芋粉丝咱早就吃过了吧?她就用辣白菜和粉丝一起,做出了酸辣粉丝。娘你的茶饭手艺这么好,动脑子多想想、多试试,肯定也能做出好东西来的。”
李耕田连连点头道:“是这么回事。他娘,雨儿说的对,你是要上心点,我也觉得你肯定能做好的,主要是多试试。”
李长雨道:“对,你得敢想敢试。我听菊huā说,她跟刘小妹正在试着做新东西。比如刘小妹就在想法子炒瓜子,要是把瓜子炒出新鲜的味道来,咱不就多一样东西卖了么;菊huā在试着做鱼干,她说想把鱼干做成零食,或者当成开胃小菜吃,你说,这不也是跟往常想法不一样么?咱们庄稼人,田里、地里出产的东西多着哩,要是直接卖,没人买不说,还卖不上价,所以得想点子。”
李耕田和李长风都赞叹地点头,李明瑞笑对儿子道:“长雨出来做事,这脑子都活络了不少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