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剑痕突兀地将那息息相联的法阵脉络给一举斩断,宛若断了龙脉一般,所有的荒古灵气,顿时就从裂口消散而出。
我没有停顿,一连使了十余剑,终于将这法阵破去,而就在这时,其中的一处断口处,竟然有殷红如血的液体流出,而一声愤恨至极的厉喊,也从那血池深处呼喊出来:“狗贼,你断我教命脉,倘若是让奎师那知道了,天上地下,六道轮回,必将找你寻仇!”
我听到这话语,不由得愣了一下。
这语气听着像是那白衣女子的口吻,只不过声音,却是我那养神兄弟的声音。
到底是什么情况?
我没有片刻犹豫,凌空一跃,却是朝着半满的血池一跃而下。
我想要知道血池底部,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凌空跃了十几丈,方才落入池面之中,噗通一声跳下去,入目处满是猩红,竟然与先前又有不同。
目力瞧不见,还有那炁场探寻,却不曾想这血浆也是古怪,炁场的触角根本穿透不得许多,感应有限。
我在血浆之下探寻一会儿,没有收获,正想潜入底部,仔细打量一番,却感觉水面上似有动静,心随意动,出水换气,抬头一看,却见一道影子凭空飞起,朝着血池外飘去。
我暗自恼怒,脚步在那滑腻的岩壁上轻点,也腾身出来,不过到底还是晚了一步,那人却是飞上了天坑的半中腰了。
这人的身法,竟然比阿摩王都要迅捷几分,让我如何能够不心惊,眼看着是追不上了,只有通过羽麒麟,吩咐在坑口的七剑成员尽量拦截,而我则在后面跟随。
七剑厉害,但是对着这样一个家伙,却终究没有办法,那人却是朝着另外一边飞去。
瞧那腾挪飞转的手段,却真的宛如御空飞行一般。
简直就是神迹。
我让布鱼和白合在下面等待,而我与小白狐儿费尽心力地爬上天坑,还未到顶,却听到半空之中,传来一句渺茫地声音:“黑手双城,辱我身子,断我命脉,今日之羞辱,我来日定当奉还。到那时候,我要让你妻离子散,家破人亡,亲信背叛,儿女相杀,穷途末路,悔恨而死……”
这话语渐行渐远,却是朝着悬崖的方向飘散而去。
我翻身上了天坑,瞧见张励耘等人一脸错愕的站在那儿,却并未追去,不由得恼怒道:“你们在干嘛,为什么不追?”
我这一怒,气势汹汹,张励耘也不敢答,朝天而指。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瞧去,却见一头丑陋的翼手龙奋力展开双翼,载着那人朝着悬崖的远方飞去,渐行渐远,根本就触摸不得。
此事怪不得张励耘等人,我长长叹息了一口气道:“真不知道这摩门教除了阿摩王、汨罗红顶,竟然还有这般的人物,此刻让他逃脱了,当真是放虎归山啊,可惜、可恨!”
那人对我的诅咒,我倒也不放在心上,只是瞧见那人神鬼莫测的轻身手段,此刻一走,只怕又是个大麻烦。
听到我的感叹,旁边的林齐鸣诧异说道:“老大,你没有瞧清楚那人的模样?”
我又好笑又好气地说道:“我他妈的从血池里一路追着他的屁股过来,就只瞧见那背影,哪里瞧得清模样?”
朱雪婷弱弱地说道:“那人,是……黄组长!”
“黄组长,什么黄组长?”我不以为意地应承了一句,陡然瞪起双眼来,诧异地说道:“你是说,那家伙是黄养神?”
留守四人都十分肯定地点头,我瞧见他们一脸认真的表情,心中不由得有几分失落,想起了先前黄养神被吸附在那水晶镜面之上,而后又被那白衣女子给咬住嘴唇,拉入镜中的情景,顿时豁然开朗。
是了、是了,恐怕我那养神兄弟,已经被那白衣女子给鸠占鹊巢了去。
只是不知道,黄养神此刻到底是生是死,意识是否犹存呢?
我满心想要将黄养神给救出,却不曾想现实竟然打了我一个响亮的耳光,原本被心魔蚩尤给欺辱、无力反抗的女子,竟然成为了摩门教中唯一能够逃脱的漏网之鱼。
并且她还将黄养神给掳了去。
那女人据说是奎师那的禁脔,身份想来是跟小观音一般的人物,又有心机,又有隐忍,又知晓诸多秘事,这样的对手,留待以后,说不定真的就能实现她口中的誓言了。
妻离子散,家破人亡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