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惧让他变得语无伦次,不过反应的速度却还算是不错,当我的饮血寒光剑猛然斩落而来的时候,他却也能够躲开,朝着旁边猛然一滚,仓皇逃离开去。
而就在他出声的那一刹那,我感觉到灯火通明的看守室里一阵气息暴涨,吹得里面的烛光摇曳。
果真有个顶厉害的角色!
等等,都达绛玛,这个名号,好像是藏族神话之中的二十一度母里,那被称作镇魔度母的密名啊?
我想起了解到的传说,心头一跳,知道不管那人到底是谁,他一出来,只怕我就有可能被他缠住,接着就陷入了生死苦战之中,根本来不及救人了。
那么,我务必要速战速决,抢到钥匙。
深渊三法,风眼!
唰!
炁场掌控,那朝着旁边滚落闪避而去的蒙阿多诧异地发现,自己这么一滚,却是滚到了敌人的脚跟边儿来,我一脚将他的身子给踩住,他还待奋力反抗,结果被我猛然扑住,饮血寒光剑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插入了他的头颅之中。
噗!
这是坚硬的脑壳被利刃刺穿时发出的声响,那魔剑之上,一片红光游弋,发出了连我都有些心悸的光芒来。
蒙阿多身死,我毫不犹豫地扯开他腰间的钥匙串,接着回身过去,快步奔到了宁绸的牢房门口,一剑挥落,却是斩在了那巨大的锁链处,火花四溅,这门锁却是应声而断。
破了门,我将钥匙串儿丢给宁绸,让他将所有的牢房都给打开来。
所有?
宁绸一开始并没有理解到我的用意,下意识地愣了一下,而我则使劲儿地点头确认,沉声说道:“对,所有!敌人的敌人,就是我们的朋友——当然,先救自己人!”
这话儿我只说了一半,所谓敌人朋友论,不过是骗小孩子的玩意,更重要的是,我需要那些地底遗族的囚犯冲出来,制造更大的混乱。
也只有如此,我们才能浑水摸鱼,逃出生天。
也就是说,他们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是最纯粹的炮灰——当然,对于那些被长年囚禁于此的家伙来说,获得自由,那是毕生的愿望,就算是抛头颅、洒热血,也是一种幸福。
这就是双赢。
宁绸是配合此次行动的西南局负责人,自然是精明无比,听到我的话语,很快就明白了其中的意思,推门而出之后,毫不犹豫地就奔到了旁边,准备开锁。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我的身后突然传来一股阴风。
这风幽幽,仿佛情人的红唇在耳边吹拂。
它是如此温柔和平缓,然而我却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下意识地猛然一剑斩去。
倏!
那道轻风消失了,而我则瞧见一个白衣女子浮现在了我长剑之上的空中,悬空而立,手中两把古拙的青铜刺,一张脸模糊不定,唯有那对黑色眼眸,却闪烁着凌厉的光芒。
是凝如实质的杀气!
那白女女子偷袭没有得手,却并不着急,在空中缓缓飘着,两把比匕首稍微尖长一些的青铜刺微微交击。
叮!
这是一声微微的响动,然而就在此时,我感觉双脚一沉,低头看去,却见一双毛茸茸的爪子,突然从那岩地之中掏了出来,将我的脚踝给紧紧抓住。
镇魔?这分明就是御魔啊!
我奋力地抬了一下脚,结果发现那一对爪子的力量出奇的大,一时之间,我根本就动弹不得,而就在这个时候,我有感觉到一股劲芒从头上袭来。
那股锋利的劲道却是朝着我的右眼破空袭来,而当我抬头看去的时候,只瞧见漫天的锋芒,将整个空间笼罩。
在那一刹那,我有一种直面死亡的恐惧。
好厉害的家伙!
我也是久经战阵,自然知道这种恐怖的幻象之所以产生,是因为对方隔空将气息压迫在了我的眼皮之上,让我的势力受阻,只能够感受到漫天的锋芒,而一时之间琢磨不到对手真正的攻击之处。
而且,她攻击的,正是我拥有神秘符文的右眼。
真实之眼。
对方如此的针对,让我不由得生出一身冷汗,不过多年的战斗经验使得我意志强悍,并不受影响地向后退了一步,接着按照着炁场的变化,朝前猛然一剑挥去。
没有受到刻意压制的左眼,能够瞧见饮血寒光剑正好将这扑落下来的白衣女子,给一剑斩成两段。
然而我却没有半点儿欣喜,因为我并没有从剑上,感受到任何回馈。
这是道幻影!
真人在哪儿呢,我余光一扫,却诧异地发现那白衣女子正朝着开门放人的宁绸扑去。
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