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布鱼点头,撸起袖子走过来。
韩远馨看着一脸木然的布鱼,顿时就惊慌地大叫道:“你们要干嘛,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一个……”
布鱼大手一捂,那女人所有的话语都给吞进了肚子里面去,一双惊恐的大眼睛瞪着我和布鱼,眼泪水不知不觉地就流了出来。
并非人人都可以慷慨赴死,更多的人,其实还是蛮留念这个世界的。
好死不如赖活着。
布鱼跟着我这么多年,自然知道演戏演全套,感觉到那女人在奋力挣扎,似乎有话要说,却偏偏不给她一点儿说话的机会,死死地捂着,一直到他腾出手来摸绳子的时候,似乎感觉到了我们“诚意”的韩远馨终于获得了开口的机会,一边深呼吸,一边焦急地说道:“别杀我,别杀我,我什么都听你的,只要别杀我就成。”
常人演戏,或许逼真,但绝对没有此刻的效果。
这韩远馨之所以会服软,除了自己本来就怕死之外,另外还有两个原因,其一就是我这黑手双城的恶名所累,其二则是布鱼身上散发出来的浓烈杀意。
韩远馨虽然看着并不利索,但应该还是一个入门的修行者,多多少少也能给懂得一些。
杀气,并不是眼神凶狠就会有的,那得扎扎实实地当过屠夫才行。
那是生灵死去时,对凶手留下来的怨恨和诅咒。
布鱼并不理会她,将其手脚捆结实了,从沙发的坐垫下面掏出一团丝绸质地的内裤来,想要往韩远馨的红唇之中塞进去,而就在这个时候,我则悠悠地批评他道:“女士说话,多少也尊重点啊?不如听一听她怎么说?”
说完,我笑眯眯地对韩远馨说道:“韩小姐,有什么遗言,我们去河边说吧?”
倘若说布鱼露出这严肃表情的模样,是杀气凛然,那么我这般沉声而笑,就实在是有些像那黑洞深渊了。
没有办法,布鱼本质上是个善良的孩子,哪里有我杀的人多?
韩远馨此刻早已哭得稀里哗啦,刚刚卸过妆、补过霜的脸顿时就变了模样,而处于对生命的无限留恋,她竟然扑通一下,跪倒在地,哭喊着说道:“陈老……陈先生,我错了,我什么都说!”
我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慢条斯理地说道:“你能跟我说些什么?是受任泓辰的指使接近张圣坤,还是指使张圣坤故意挑事,惹怒我的手下,又或者你魅族一门的身份?”
听到我徐徐道来,原本跪着的韩远馨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一脸惊诧地说道:“怎么,你都知道了?”
我冷然笑道:“可笑啊可笑,你在帮着那些人动手算计我的时候,就没有打听过我是什么人么?别说是你,就是你们的门主,魅魔刘子涵,还不是被我给抓了起来,送进了监狱里去?”
被我这一通教训,韩远馨脸色惨淡,结结巴巴地解释道:“我、我入得也不深,就是为了提高技术,赚多点钱,才……”
我毫不客气地说道:“自然不深,不然人家怎么可能把你当做弃子?”
韩远馨被我言语一刺激,顿时就崩溃了,哭丧着脸说道:“呜哇,我到底该怎么办,你才能放过我啊?”
我端起桌子上面的杯子,轻轻抿了一口,然后说道:“对呀,我也很想知道。”
韩远馨哭够了,脑子就开始飞速转动起来,突然间,她抬头对我说道:“我知道你找我是为什么,我可以答应你,只要你能够保障我的生命安全,我就帮你出庭作证!”
我冷笑着说道:“你算老几,别人凭什么会相信你?”
韩远馨一琢磨,又生一计道:“我不行,但是张圣坤可以,我把他约我这里来,引诱他说真话,你看怎么样?”
最毒不过妇人心,没想到这韩远馨为了活命,居然转头就将张圣坤给卖了。
只是,在这非常时期,她能够将张圣坤给约出来么?
在韩远馨满心的期待下,布鱼朝我看来,而我则点头说道:“也好,不过你若是耍弄心计,自己想好后果。”
那女人慌忙点头,接着拿起桌子上的摩托罗拉,拨通了张圣坤的电话。
女人是天生的演员,刚才还哭哭啼啼,结果电话一通,说话的声音媚得能够让人的骨头都酥掉。
一开始张圣坤是拒绝的。
他毕竟还是有些常识,然而没想到韩远馨几句话语一出,跟他相约床战,那家伙就受不了了。
半个小时之后,房门被匆匆敲响。
果然,色字头上一把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