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下龌龊,但那绝对不是我。九黎之人,从来不会那诺言,当做儿戏,你现在还小,以后就会知道,这个世间的正义,到底是什么样的了……
这话语随着它的沉浸,渐渐化作虚无,而我站在原地,莫名其妙的,陷入了一阵长长的沉默之中。
这个时候的它,似乎有一点儿不同啊。
我想得出神,许久都没有反应,一直到手臂突然被人给抓住,这才倏然回过神来,正要反抗,却听到一声低沉而熟悉的话语在耳边响起:“志程,是我。”
刘长老?
我猛然回过头来,却瞧见抓着我胳膊的,却是刑堂长老刘学道。
先前的刘长老因为偷袭成功,被康克由刻意针对,最后身中数道黑芒,直接翻到进了尸堆之中,不知生死,而此刻他站在我面前,除了衣衫破烂,却并无太明显的伤痕,着实让我有些惊讶,难免也生出几分怀疑来,指着他说道:“刘长老,你刚才不是……”
向来冷脸以对的刘长老,此刻瞧向我的时候,却是多出了几分敬意,将破烂的道袍掀开一侧,却见在贴身的地方,竟然有一层黑色的鳞甲包裹。
这是龙鳞甲,是由黄山龙蟒身上剥下来的皮鞣制而成,我其实也分得有几份,不过此刻却还在南南手中,等待制作。
没想到刘长老却已经穿在了身上。
瞧见我露出明了的意思,刘长老点头说道:“前来南洋的时候,已经打听过了这家伙的名声,临时加急,每人赶制了一身,其实也有你的一份,不过来不及交给你。刚才的确是被弄晕了,不过倒也不妨事。你怎么样,还行吧?”
听到他略带关心的话语,我一开始还不太明白,等到打量自己,方才发现我周身上下,衣服破烂不说,皮肤渗透鲜血,整个人完全就是个血人模样。
此刻的我,当真狼狈极了。
我先前也是将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如何应对那心魔之上,并没有太多关注自己本身的情况,一直等到被刘长老提醒,方才感觉到自己身体已然处于崩溃状态,此刻站立都有些勉力,是天旋地也转,恨不得当下就闭上眼睛,痛痛快快地大睡一场。
不过虽说康克由被斩灭了,但是危机并没有解除,旁边还有无数围观的巴干达巫教信徒,这些家伙瞧见自己信仰的真神毁灭,倘若是发起疯来,我们这些残兵败将,未必能够扛得住。
倘若是栽在这些家伙手里,我可真的就是有苦说不出了。
太丢面子。
不过这些,我却不能够说出来,对着刑堂长老轻声说道:“刘长老,帮忙扶一把。”
刘长老人精一般的人物,哪里不晓得我的状态,听到我的话语,当下也是不动声色地把我给搀扶着,而我则举剑朝天,冲着那些傻了眼的围观者高声喊道:“康克由阻拦我茅山刑堂执法,祸害生灵,此刻已经被我击毙,杀人者,茅山陈志程是也,谁若是想要报仇,此刻就给我站出来!”
我此刻也是强行压住激荡不休的气血,冲着以食人魔虏布为首的一众巴干达巫教信徒嘶吼。
刚刚将康克由给全力斩杀,携着这般的威势,即便我声音嘶哑,却也没有弱上几分气势,而在刘长老这般不动声色的衬托下,却也显得无比的威风。
我举剑朝天,环顾左右,却是没有一人,敢与我对视。
众人僵立,彼此沉默。
瞧见食人魔虏布一众人等,仿佛傻了一般地在远处站着,我的心中多少也有些忐忑,要知道,此刻的我,别说是再抡起魔剑去干架,就算是站立,都实在勉力,那些家伙倘若真的发起疯来,凭着这巴干达巫教的一众精锐之徒,对上我们这些刚刚经过康克由蹂躏过的残兵败将,胜负真的还是分不清楚。
就在我多少有些焦急的时候,突然间,在远处的人群一阵骚动。
紧接着,我听到有人仓惶呐喊着,丢下手中的兵器就朝着黑暗处一阵狂奔,而这种恐慌的情绪似乎在一瞬间就蔓延了开去,陆陆续续地有人逃离,便连食人魔虏布这样的中坚分子,都扭头就走,不再管任何东西。
溃散了,巴干达巫教的一众信徒在康克由死后,信仰终于崩塌了,仓惶逃离,当瞧见这情况,我的心里,终究还是松了一口气。
看来,此战,终于算是完结了。
我这般一想,顿时就感觉两腿发软,不由自主地朝着旁边谢谢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