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那个讨厌鬼怎么还跟着咱们?”裴云姗挑起车帘子,看见那抹熟悉的身影,脸色甭提多难看了。舒悫鹉琻
一路从蒲州跟过来,像牛皮糖一样,甩都甩不掉,真够讨嫌的。
庄氏到底沉得住气一些,轻轻地拍了拍女儿的手,道:“既然是无关之人,你又何必理会?”
裴云姗嘟着嘴,秀眉挤成一团。“哼…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庄氏睨了女儿一眼,道:“一个姑娘家,怎的能说出这样的话来。这般口没遮拦的,迟早得惹祸上身。”
“母亲不觉得他意图太过明显么?看到他那张嘴脸我就浑身不自在,更别提族长夫人那样明目张胆的想要…哎呀,总之女儿就是看他不顺眼!”已经年满十六的裴云姗,也到了议亲的年纪,虽说她不求嫁入高门,但心里也是有一份期盼在的。
别说她对田家的印象不怎么好,那个叫田子睿的还是个庶出的。不管族长夫人如何将他吹嘘的天上有地上无的,裴云姗对他也没有半分的好感。
庄氏也知道对方不是女儿的良配,但是碍于族长夫人的面子,她也不能轻易的得罪人,只得故意视而不见,打算以此来摆脱对方的纠缠。“他喜欢跟,就让他跟吧。到了京城,总会分开的。”
“娘…”裴云姗娇嗔的撒着娇,却换来庄氏轻闭了双眼,只得将一肚子的委屈咽了回去。
就这样在马车里摇晃了半个月,总算是到了京城。
“世伯母…小生…小生在此别过…”田子睿磨磨蹭蹭了半晌,终于还是硬着头皮上前与庄氏母女话别。只是一双眼眸,却不时地往裴云姗的身上睃。
裴云姗冷着脸将车帘子放下,挡在两人之间。
“如此,世侄好走。”庄氏冷淡的声音从马车里传来,听不出任何的波澜。
田子睿面色有些泛红,却还是彬彬有礼的作揖退到一边,目送着马车离去。直到那马车拐过一个路口不见了踪影,田子睿脸上的笑意才渐渐地冷淡下来。“哼…等我成了相府的女婿,一定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一旁的小厮似乎早已习惯了主子阴晴不定的性子,小声的问道:“少爷…是要回府么?”
田子睿一甩衣袖,愤然道:“你先回去吧,我还有事要办。”
“是,少爷。”小厮乖乖的牵着马朝着田府方向而去。
镇北侯府
“王麟,给小爷备马。”卢少棠兴高采烈的从硕王府回来,嘴里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儿,别提多快活了。
王麟暗暗有些纳闷,不解的问道:“主子这是要去哪儿?”
“还能去哪儿?下江南呗!”卢少棠嘴角得瑟的向上勾起,眼底流过些许得意。
“主子不是才回来么,又要出去?”
“哪儿来的那么多废话,连爷的话都不听了么?”卢少棠甩过去一个眼神,王麟浑身一个激灵,忙点头应了。
提起这事儿,还得回到一个时辰之前。因为今上身子不适,故而朝廷堆积的奏折就落到了太子和硕王二人的身上。藩王叛乱,硕王功劳不小,故而才有此殊荣。故而除了上朝之外,如雪花般的奏折也一车一车的送到硕王府。
“裴相爷过继的事情已经落下帷幕,再有些日子,他们便该进京了吧?”硕王将手里的奏折扔到一旁,喃喃低语。
卢少棠一边往嘴里喂着花生米,一边含糊的应道:“唔…相爷夫人已经提前回了京…直等老夫人过了五七,裴三老爷一家子便会启程了。”
硕王脸上僵硬的线条在听到裴三老爷一家子的时候,骤然变得柔和起来。也许他自己不曾注意到这一点,但是卢少棠却将这一切默默地看在眼里。
“未来的硕王妃就要回京了,殿下何不亲自去迎上一迎,也好显得诚意十足。”卢少棠吊儿郎当的建议道。
硕王微微一怔,继而板起脸来,道:“本王公务繁忙,如何抽得出空来。更何况,本王堂堂王爷之尊,岂能如此纡尊降贵的做这些事情?!”
某矫情王爷面色微微泛红,嘴上却依旧强硬。
卢少棠摸了摸鼻子,强忍住笑意,说道:“有何不可?那可是你未来的王妃呐…”
“不过是个女人罢了…”硕王死鸭子嘴硬的说道。
卢少棠但笑不语,隔了好一会儿,才正色的说道:“别以为我只是说着玩儿的…想必殿下也知道裴家大房的嫡女嫁入了太子府,虽说只是个昭仪,可是手段了得,颇得太子的宠爱。如今殿下要聘娶三小姐为正妃的事情,恐怕早已传入她的耳中。殿下觉得,这个女人会容许一个出生不如自己的同族女子嫁的比自己好?更何况,殿下与太子本就是死对头,他们又岂会让殿下您如愿的抱得美人归,来获取相爷的支持?”
听完卢少棠的分析,赵永岑不由得蹙紧了眉头。“你说的不无道理。只是…如今京城的局势一触即发,本王的确走不开。”
等的就是你这一句话,卢少棠心底暗爽。但是嘴上,他却并不主动开口,只等着某人自投罗网。
看着卢少棠那惬意的模样,赵永岑忽然有了主意。“少棠可愿意替我走一趟?”
“为什么又是我?殿下想必也知道我母亲的脾气,若是让她知道我又要离京,不掀了侯府的房子才怪!”卢少棠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说道。
赵永岑见他这般神色,嘴角就抑制不住的上扬。若论这世上有谁能够制得了卢少棠这匹脱缰的野马,估计只有那位先侯夫人了。
“卢夫人近来可好?”
卢少棠捋了捋肩上的墨发,叹道:“她老人家中气十足,一顿能吃上两碗饭,简直好得不得了!”
“你放心,卢夫人那里,我会替你去说情的。”硕王没有太纠结这个问题,继续埋头在奏折里了。
卢少棠则心不甘情不愿的站起身来,拍掉身上的花生壳儿,道:“那殿下可记住了,你又欠了我一个人情哦!唉…又要出门风吹日晒了,真是的…”
硕王哂笑了笑,视线再次落回堆积如山的奏折上。“早去早回。”
“我就是这劳苦命啊…”卢少棠嘴上抱怨着,但是心里早就乐开了花。
王麟遣了马出来,便看见主子笑得一脸的灿烂如花,便知道他又在打什么鬼主意了。每每他露出这样的神情时,就意味着某个人正被算计着。
“王麟,出发!”卢少棠跨上宝马良驹,整个人意气风发。
主仆二人策马离去,身后却传来卢夫人杨氏的阵阵咆哮声。“臭小子,敢骗你老娘!你给我等着…”
蒲州裴府
“再有十几日,就要去京城了,东西可都收拾妥当了?”裴瑾坐在树荫下的摇摇椅里,不知道多舒服自在。
侍画吩咐丫鬟将最后一个箱子清理完,回过身来答道:“嗯…东西都收拾的差不多了。该换成银钱的也都拿去换了,小姐就放心吧。”
“你办事,我自然再放心不过了。”裴瑾摊开手掌心,怔怔的看着手心里那绽放着七彩光芒的珠子。
侍画端着一壶清心茶过来,脸上闪过一丝奇异的光彩却不动声色的掩饰了过去。“小姐寄放在一品香的东西,可要一同带回京城?”
裴瑾愣了愣,这才想起还有这档子事儿。“能换成银票的就先换成银票,京城里要什么稀罕物件儿没有。”
“是,那我便叫一品香的掌柜兑换了等值的银票,存入汇丰票号。小姐以后用得着的时候,凭着信物去京城的汇丰票号支取便好。”
裴瑾有些惊讶,却也觉得这是较为妥当的法子。毕竟,带着几口大箱子上路,的确是挺不方便的。此去京城遥遥数千里,若是遇上劫匪什么的,岂不是得不偿失?
不过提到信物,裴瑾便有些茫然了。“什么信物?”
“不就是小姐手上的这颗珠子么!”侍画浅浅的掀起嘴角,好意的提醒道。
裴瑾将手里的珠子对着阳光照了照,心里的疑惑更深了。虽然这颗珠子看起来价值不菲,但她没料到它竟然还有这样的作用。
“小姐可别小瞧了这个珠子哦…它可是可以号令整个幽冥门的信物呢。有了它,不但可以调动幽冥门遍布天下的门徒,还能作为幽冥门名下的钱庄酒楼赌坊的信物,可随意支取银钱。”
瑾美眸睁得老大,一张小嘴都要合不上了。感情这是额度无上限的贵宾级vip卡啊!真是赚大发了!
“原来这个真的是无价之宝…那可得好好保管…”裴瑾将珠子放回贴身的荷包里,拉紧了荷包边缘的系绳。
侍画被自家小姐的表情给逗乐了,忍不住掩口轻笑。
侍书走进院子的时候,刚好听见侍画掩不住的笑声。“小姐…好消息哦…”
裴瑾坐起身来,接过侍画端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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