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你这疯狗!”齐悦也毫不客气的骂道。
如果不是对方是女人,估计两人就要扭打在一起了。
知府大人抹了把汗。
“都住口,都住口!”他忙说道,要维护公堂的肃穆。
“瞧你德行,我能治我能治,你把我当神仙啊,你把我供起来,我就能治了!”齐悦呸了声,甩手走开。
王庆春胡乱的擦拭衣角,气的眼皮直跳。
“你现在说不能治了,你当然说不能治了,你们夫妻情深!”他冷笑说道,“你前婆婆嘛,前婆婆也是婆婆啊…”
他说到这里,看向那家人。
“要说你们也只能怪自己倒霉了。”他摇头说道,“偏偏碰上人家婆婆生病,换作谁,也不可能治你们而不治自己婆婆啊…”
哎呦我去,这厮可真是…
齐悦又急了,抓起一旁的凳子。
“急了吧急了吧,恼羞成怒了吧?”王庆春喊道,一面小心的防备躲开,“这可是公堂之上,有理不在声高,你这么横,敢做怎么不敢当啊!”
“还敢做不敢当,谁敢做不敢当啊,王庆春,你先去跪了城门,再来说我!”齐悦拎着凳子喊道。
“你干什么,你打人啊!你打人啊!说不过就扯远了是吧!”王庆春说道,一面做出防备。
看着这二人,知府大人头疼的厉害。
“齐娘子齐娘子。”他上前,自然不能去拉齐悦,只得拉住凳子,“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齐悦愤愤甩开凳子,王庆春也甩袖。
“现在要解决的是,这个人到底是能治不得治而死呢,还是本就不能治而死。”知府大人咳了一声,“好给民众一个交代,要不然这些人真进京告御状,那可就事大了!我跟你说可别指望我去拦,当年太祖可是下过令的,谁敢拦民告御状,是要被处死且牵连九族的!”
“当然是不能治!”
“当然是能治!”
齐悦和王庆春的声音同时响起,当然,意思完全相反。
“我说齐娘子,齐神医,你现在谦虚什么,您可真是谦虚了。”王庆春冷笑道。
不是当初对付自己的时候,那傲气十足的说什么你无知你无能你治不了就断定我治不了么的时候了!!!
你不是什么都能治吗?怎么怂了?
“我跟你不一样,做人得有自知之明,我知道自己能干什么不能干什么,不像你,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齐悦亦是冷笑回道。
“这话说的是,齐娘子既然敢接诊人家,自然是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的,怎么?现在不承认了?”王庆春哼声说道。
知府大人伸手拍额头。
又来了…
“我说你们两个能不能别斗嘴了,这事光靠说能解决吗?”他摆出威严的样子喝问道。
“当然能!”
这一次倒是二人异口同声答了。
“这事就是靠嘴说清楚的。”齐悦说道,“我是大夫,又是我接诊的,自然我说了算。”
“真是笑话,你说了算,这事现在谁说了都能算,就你不能。”王庆春冷笑道,说着看常云成这边,“一日夫妻百日恩,你们亲者自然相亲,齐娘子,你就承认了又有什么,这倒是人之常情,也没什么,虽然有违医德,你怎么宁愿自污自己医术不行救治不得呢?你这是何必呢!”
“王庆春!”齐悦指着他喊道,“看来说是不行,那就只有用事实说话了,你现在去给我把自己用犁头戳伤,再用竹竿穿透胸口,看我能不能把你救回来!”
呸,疯子也不肯这么干!
这女人已经气急败坏了,王庆春心中狂笑。
太好了这女人终于有这么一天了!
齐悦是真的要气疯了,俗话说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就是为了避免今日这样的场面吧。
非要跟她胡搅蛮缠!
齐悦抬脚就要上前准备动手,一只手拉住她的胳膊。
“行了。”常云成说道,他看向王庆春。
这男人虽然瘦,但又很壮,身上带着沙场征战的气息。
说起来,永庆府的人对定西候世子倒不怎么熟悉,一则他小时候跟那些其他纨绔子弟不同,没有整日的斗鸡玩狗打架闹事,也几乎不出席什么大型场合,二则长大后便离家而去。
作为乡亲,王庆春对常云成的了解,还是到了京城之后才多起来的。
混在太医院,虽然不是朝廷重要衙门,但多在重要衙门的人中间走动,因此也尝尝能听到朝廷官员之间的互评。
这常云成年纪轻轻,但从王庆春听到的来看,竟然颇受皇帝喜爱,作为勋贵子弟,入军营不过是捞个资历,升迁也是没必要的,因为他们根本就不可能在军中常干,就算是任职也不会在军中任要职,皇帝防着呢,但这个常云成不一样,皇帝对于提拔他很是爽快,从那些大人的口中听起来,将来倒有封个总兵的意思。
虽然常云成还没满三十,总兵还是很长远的事,但这些大人们看的就是长远的事,眼前的事他们才不看呢。
这男人可是有些惹不得…
王庆春一瞬间有些畏惧,这次要是愣闹,可就要得罪这男人了。
不过,怕什么!要说得罪早就得罪了!
真闹起来,他是占了大义的!再说,也不是他得罪的,这常云成仗势欺人,说小了是没什么,哪个权贵不仗势欺人,但真要往大了说,那可就是真能成大事了。
就算皇帝对他青眼相待,太祖的大诰尚且摆在勤政殿里,怎么也得掂量掂量孰轻孰重吧…
常云成垮了,那么他自然不会有事,说不定还能成为得些高风亮节仗义执言的好名呢,那太医院里的位置,他是不是能升一升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