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大问题。
王頍这时候提出来,言庆焉能不感兴趣?
“但不知,如何藏兵于民?”
“呵呵,公子身在毂中,却不如我这旁观者看得清楚。
如今,仅攻陷一地,就设有三十余个粥棚,而且所用钱粮花费,尽有公子所出。若再算上巩县以外,合计一百三十七座粥棚。公子难道就不觉得,粥场流民甚多,需有人戒备守护。”
“你是说……”
“一个粥棚,安置十个护卫,就是一千三百七十人;若安置二十个护卫,则是两千七百人。
如此一来,公子就可以轻松获得三千名护卫。
即便是朝廷,也不可能对此有什么怨言……还有,麒麟馆需要监工,待麒麟馆建成,也需要有足够的人手保护。如此算来,公子手中常被七八百人,当不成问题。若真有七八百私兵,又何惧宵小窥探?而且,公子此举算是为朝廷安置流民,即便是朝廷,也无话可说啊。”
李言庆还真就没有考虑过这些,顿时陷入沉思。
他想了想,突然苦笑道:“王先生,您这可真算是让我知道了,什么叫做花钱如流水啊!”
是啊,即便是七八百人的私兵,所需花费,也是个惊人数目。
王頍捻须笑道:“我只管出谋划策,其他一应事情,就由公子解决。我观那苏烈,颇有领兵之能,这练兵之事,可以交给他来负责……对了,还有一件事情,公子如今既已和郑氏没有关系,这虎卫之说,最好还是改个名称。具体的计划,我这两天做好,到时候交与公子。”
李言庆闻听,更是苦笑不迭。
这计划一出来,接下来,可就是流水一样的开销了!
不晓得,自己的那点家底,能否撑得住呢?
当天,沈光带着十锭黄金,赶赴洛阳。
言庆恍若无事人一样,找来马三宝,查探了一下自家的钱货。可这一清点,把言庆吓了一大跳。
原来,短短时间里,从他手中流出去的钱货,就多达近十万贯。
这其中还有许多钱货,未列入计划。比如他名下供奉一座道观,一座寺庙,来年就需八千贯支出。麒麟馆如今正在修建,等到建成之后,也需要花费大笔钱物;王頍组织情报网,来年还要支出五万贯;如果粥棚继续架设,有需要增加万贯花费。其他零七碎八的支出,也有不少。
言庆统计了一下,来年一开春,他就要准备七万贯。
这还不算日常的花费开销……
李言庆的帐面上,已不足十万贯。
也就是说,等来年那些开销用出去,他帐面上剩下的钱粮,可能无法支撑这一大家子的花费。
当然了,他明年还会有收入。
只是……
马三宝可怜巴巴的看着言庆说:“公子,照这么弄下去,咱们可撑不了多久。”
“撑不了也要撑,一应计划内的开销,不能消减。
三宝,你帮我把家里的事情安顿好就可以了。其他的事情,就交给我来想办法。这活人,还能被尿憋死吗?”
说是这么说,言庆心里暗自叫苦:弄不好,还真的会被尿憋死!
一夜无事,李言庆整整一晚,在床上是翻来覆去,考虑赚钱大计。直到黎明时分,他才昏沉沉睡下。
等醒来时,却发现窗外,是一片白皑皑。
若算算时间,沈光这时候可能刚刚到达洛阳……
李言庆倒是不太担心洛阳的事情。他相信,以沈光的经验,办好这件事情,应该不会太难。
他现在要考虑的,是如何赚钱。
推开窗子,就看见雄阔海和阚棱在后面的雪地上练功。
李言庆伸了一个懒腰,洗漱完毕后,换好衣服,准备出门走走。可就在这时,却听见门外象龙发出希聿聿一声暴叫,紧跟着细腰和四眼,也在门口狂吠起来。听声音,似乎不太对劲。
言庆不禁奇怪,这时候难道有人来寻事吗?
他隔着窗户,大叫一声:“大黑子,阿棱,抄家伙,好像有人来了。”
蓬的一声,那重逾七八十斤的铁球掉在雪地里,雄阔海兴奋的大吼一声,“那个混蛋敢来寻事?”
这厮近来闲的无聊,整天练功。
如今听说有人敢上门生事,雄阔海又怎能不感觉兴奋?
李言庆也是挟弓跨鞭,冲出房门。
站在门廊上,只见斜坡下雪尘翻滚,马蹄声阵阵。一队铁骑,从山丘下疾驰而来,若风驰电掣。
为首一员大将,银盔银甲,内罩素白战袍。
一件大红色披风,在风中猎猎甩动,胯下一匹赤炭火龙驹,马鞍桥两边,各挂着一支沉甸甸,个头硕大的八棱梅花亮银锤。往脸上看,来人年纪不算太大,也就是堪堪成丁的模样。
生得俊俏非凡,英姿飒爽。
面似敷粉,白里透红。剑眉虎目,炯炯有神。
来人一马当先,冲到茅庐前勒住赤炭火龙驹。目光先落在门廊外那匹虎视眈眈,似要攻击的象龙马时,不由得一怔。
旋即,他板着脸,手指李言庆,厉声喝道:“李言庆,你做的好事!”
言庆长大嘴巴,看着马上的人,半晌后突然破口大骂:“你个混账家伙,好端端带这么多人来吓我不成?裴行俨,你给我滚下来,我今天若不好好收拾你,你就不知道马王爷生几只眼。”
雄阔海和阚棱手持兵器,跑了过来。
可看到这一幕,亦不禁垂头丧气,嘀咕一声:“看样子,是没法子打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