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将夜君清逼上了梁山。
“莫婉,这段时间你辛苦了,本王敬你!”夜君清的一声敬,看似恭谦,却分明是将姚莫婉当作了外人,或许夜君清没有意识到这点,可庾傅宁知道,姚莫婉一定感受得到。
眼见着夜君清将杯举起,姚莫婉片刻停顿之后,砰的将碗搁到桌上,旋即命汀月将楚漠北请来。
“此事乃漠北的功劳,莫婉身为太子妃,也是夫唱妇随,既然王爷要敬,自然该敬莫婉的夫君!”姚莫婉冷声开口,眸色肃然。方桌对面,夜君清俊颜骤然紧绷,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醋意排山倒海来袭,夜君清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搁下酒杯的,脑子里不停回响着‘夫唱妇随’这四个字。
于是这一夜,夜君清与楚漠北喝了个烂醉如泥,姚莫婉则在旁边冷眼旁观,庾傅宁自是欣喜的,她离自己的目标又近了一步。
翌日,谁也没有再提昨晚之事,可昨晚的事却在他们心里扎了根。
“启禀王爷,赫连鹏麾下五十万大军准备就绪,只等王爷下令,便可攻城!”城楼上,赫连鹏一身黄金战甲,英姿飒爽。
“好!攻城!”夜君清高喝一声,赫连鹏登时领命,亲率五十万大军冲向阳朔西城。
江城城楼上,夜君清,姚莫婉,楚漠北和桓横四人皆站在风尖浪口,直视硝烟中的阳朔城楼,他们自信黄金战甲天下无敌,每个人眼中都透着无比的期待,他们坚信,这一战,必定凯旋!
只要拿下阳朔,再有三座城池便可攻入皇城。夜鸿弈,让你久等了!莫心,君清誓为你斩下夜鸿弈的头颅!夜君清凝眸望着皇宫的方向,心底翻滚起滔天怒浪。
既然老天爷让她活下来,那有些人便注定要死!高嬷嬷死了,窦香兰死了,姚震庭死了,姚素鸾也死了,夜鸿弈啊!现在就只剩下你了!
烽火硝烟中,姚莫婉与夜君清相视一眼,虽相顾无言,可他们最清楚彼此在想些什么。
就在众人翘首以待的时候,战场发生了逆转!原本勇往直前的黄金战士突然溃不成军,硝烟中,夜君清等人分明嗅到了一股极刺鼻的味道,惨叫声响成一片。
此时此刻,没有人在意那味道出自何处,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了战场上拼死搏杀的士兵身上,爆炸声一阵阵响起,惨叫声越来越近,直至众人透过硝烟看清眼前的场景时,不由的心胆俱碎。
只见城楼不远处,那些身着黄金战甲的士兵各个捂着脸,痛苦哀嚎,身上的黄金战甲在不停的融化,流了一地金水。
“是化金水!”姚莫婉惊骇开口,眼底迸发出浓烈的寒意,她千算万算,竟没想到阳朔会用化金水对付黄金战甲,此刻,黄金战甲胸前的开关大多被化金水化掉,开关失灵,指甲大小却威力无穷的黑球漫天齐射!
眼前的场景太过凄惨,夜君清颓然倚在城楼上,眼见着五十万士兵自相残害却毫无办法,姚莫婉更加悔不当初,彼时的灵机一动,如今却换来五十万士兵命丧黄泉,心,怎一个痛字了得,姚莫婉只觉眼前一片模糊,黑暗如期而至。
“莫婉!”姚莫婉倒地之时,身体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可再温暖的怀抱又如何抵得过她心里的凄寒,耳畔的哀嚎声如利刃般狠刺着她的心脏。
一步错,荒野掩白骨,无处话凄凉!
楚漠北将姚莫婉横揽入怀,深幽的眸冷冷看了眼城楼下凄惨的一幕,之后绝然离开城楼。
“将军!您不能去!”就在此时,奔雷拼命拦住欲冲下城楼的桓横,声音透着浓重的哭腔,眼见着平日里同生共死的兄弟如今死的那样凄惨,奔雷何尝不心痛,可若现在下去,无疑会被那些黑弹击中,死的毫无价值。
“奔雷!放开!赫连鹏……你一定要挺住啊!放开!老夫要去救他们!你放开!快脱了黄金战甲,快脱了啊——”桓横红了眼,额头青筋迸起,白眉下,双目老泪纵横。
“不放!奔雷不能让您去送死啊!”奔雷又岂是桓横的对手,三两下便被桓横摔在了地上,口吐鲜血。可即便如此,奔雷仍死死抱住桓横的双腿,任他如何发狂,都不松手。
“奔雷不放!奔雷死也不放……老将军……您怎么凭血肉之躯去救赫连将军……”城楼下哀嚎遍野,惨声震天,奔雷拼命摇头,任泪水模糊了视线。
“不该这样!不该啊——”桓横狠狠踹开奔雷的下一秒,自己亦昏厥在了地上。
“王爷!”奔雷顺着桓横昏倒的方向望去,只见夜君清直挺的站在自己面前,举起的手掌停滞在空中,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王……王爷!”紧接着,夜君清的身体仿佛雕像般直直摔了下来,昏迷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