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历十三年七月十七日,万历皇帝下旨,都察院、大理寺和利部三司会审,审问前都察院御史姚博。
姚博当日上疏,算是天下间第一位倡言立皇长子为储君的言官,敢为天下先,激起百官清流纷纷上奏谏言,让万历皇帝近三个月不上朝,不敢调动兵马,这样一面倒的局面甚至吸引了慈圣太后一系的人马加入。
直到最后,万历皇帝秘调王通回京,用锦衣卫和顺天府的人员,以及在禁军和京孕的亲信,一举掌握了局势。
七月十五日,让朝中官员各回各家,除却吴作来二人之外,未曾治罪一人,未曾下披一人,禁军京营也是下旨安抚,不曾做任何的变动。
等到七月十六日虎威军到达京师城外,任何变动都会被皇帝和王通镇压下去,清算开始了。
一个放荡无行的言官,在都察院将近十年,未曾说过什么惊人之语,奏疏都是附和大流,为何敢在立储这等天字第一号的大事上发言,而且还是那般的肆无忌,惮,为何这么一个没什么声名威望的人上疏之后,朝中大佬到各地地方官,都是如此蹦趺的景从。
其实在大朝会那一日,众人已经知道了谁是幕后的策动者,实际上不用朝会上那些折腾,大家也早就知道了谁是幕后的策动者。
但知道归知道,程序归程序,一定要用合情合理的手段,让天下人都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为了长幼有别,为了这圣贤大道的坚持,还是为了争权夺利,还是为了让自己有更高的地位,更大的权势。
三司会审,司礼监派出宦官旁听,这样的盛大景象已经在大明好多年没有出现了,而且还是个御史被审,这更是稀罕。
曾几何时,言者无罪这个妩矩似乎成了大明的成例,如果说错了话上错了奏折就被治罪,那后来者肯定会畏缩不前,会堵塞言路,让政治昏庸,这个冠冕堂皇的道
理已经成了真理,多少言官清流为了掐名天下,故作惊人之语,肆意的污蔑攻讦朝臣,甚至是针对天子,对他们最重的惩罚也不过是廷杖和流放。
廷杖和流放尽管严酷,但毕竟不伤及性命,甚至被当做是文人的勋章,某人不过是第三流的人物,一旦挨了廷杖,马上成了天下第一等的名人,若回到乡里,那就是当地清望,若还在官场,那就等着步步高升,流放也是如此,只要有回来的机会,那就是声望倍增,众人瞩目。
天子、权阕、权臣们也是知道这个道理,所以对胡言乱语的文官都是一个态度,由他们说去,只当鸟叫而已。
可就是这样的态度,让言官冉更是没有顾忌,也让别有用心的人看到了这个可以利用的手段。
不过这次不同,那日出现在奉天门广场上的甲士已经说明,城外的虎威军兵马也是旁证,王通从来不知道什么是言者无罪。
左都御史赵锦告病,古都御使韦正尹也想要称病,却被上门宣旨的宦官堵了个正着,这个案子,利部尚书还能拉下脸去审问,都察院的本管去审都察院出来的绑史,这不等于是自己打自己的耳光吗?可也不能不去。
闹腾了这么久,连京师的小孩子和老太太都知道如今再争论什么,现在要做个了结,还要三司会审,这个热闹可有不少人想去看看。
大理寺要地大家自然是进不去的,可好奇心都是免不了,所以在大理寺一干当差的人这几天都拿了不少的好处,让他们打听审案的经过。
据说城里的戏班子最为热心,这个案子如果能改编成戏文剧目,那是肯定可以大卖的。
审问的过程没那么故事化,以往司礼监的宦官旁听,不过是坐在一边不发一言,边上有几个小宦官和文吏记录而已,这一次,除了记录的人之外,还有东厂的利名差役到来,也不说话,只是把东厂的各色利具摆在了堂上。
这些东西都是扒皮剔骨的工具,上面血迹都已经成了黑色,更显得煞气森森,那宦官说的明白:
“这次也别打板子给这人涨名声,若是不说,就让他尝尝东厂的手段是了。这话说得淡然,听到的一干官员却禁不住打了个寒战,这位公公说的这么明白,表达的这么肆无忌惮,想必是宫里的意思了。
很多人都以为,能敢为天下先的言官,当然也有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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