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做地方官,街上随便走着一个人,没准就和内阁中什么人物扯得上关系,根本得罪不起,衙门中的吏目师爷,都是当地豪门大族的家奴家仆,什么管不了,处处受制,这样的官位,自然就是苦差事。”
这些典故,听着颇为有趣,王通也不觉得枯燥,里里外外都说徐阶是贤相,深切悼念,却没想到还有这般的隐密事,海瑞这个名字,那一世听到的也不少,听了几句他又是问道:
“这三万两应该是隐密之极,这个怎么传出来的?”
“南直隶一地,不知道多少人恨徐阶入骨,肯定打听的出来,加上学生又是申大人门下的清客,有些隐密事也是知道。”
“这桩事倒是可以编写个戏文什么的,肯定有人愿意听。”
王通说了这么一句,杨思尘笑着答应说道:
“这等事要编成戏文,恐怕宫里就不会让演,说起这个,那几个人写的生也看过,开始的时候还不错,现在却越的村俗了,学生现在看的这个就是新拿来的本子,这个,你这不孝子,非得气死为娘才甘心”这话和平日里有什么区别。”
听到这个,王通却是大笑,笑声停歇后对杨思尘说道:
“咱们这个就是演给村俗之人看的,若是文绉绉的看不懂,那还有什么用处,杨先生你着相了,这些本子每次给本官送上来之后,我都让人拿着给听差的人读,只找那些不识字没见识的,听不懂就还回去重写,如今听杨先生你说村俗,本官看倒是差不多能用子。”
听王通这么一打趣,杨思尘有点尴尬的笑了笑,开口说道:
“当年白居易每做一诗,都要给老妈读,对方懂了,才算能。”
“若是本官说,就直接说老婆子,说老抠,还真是一时听不明白。”
说完之后,二人对视一眼,都是笑出声来,杨思尘在边上的案卷上抽出一本来,递给王通说道:
“昨日里去得到的山西呈报,学生都已经整理出来,那边已经查清了八成去往北地贩运的货物,有的不过是贩卖盐货和布帛,但有几家却是贩卖铁器,甚至还有诓骗匠户出去的,拖说一个铁匠能换十匹马,潞安那边铁匠多,这个据说是大生意。”
王通脸上的笑容散去,渐渐阴沉了起来,听杨思尘说完,他冷笑了一声说道:
“既然如此,也就不用担心什么无辜的事情了,直管动手就是。”
杨思尘点点头,拿着一张便笺,在上面写上日期,然后递给王通,王通掏出枚印章来盖上,杨思尘又说道:
“下午消息就能传出京师,快马往来,五日后山西那边就可以知道。”
盖印、写着日期的便笺,在杨思尘出京传递口信之后,还要将便笺拿回销毁,主要是做个凭证,这也是王通这边私下的规矩。
正说话间,听到外面脚步声响,有人站在门口通报道:
“老爷,山西那边有事,呈报已经拿过来了。”
王通有过吩咐,山西那边报到锦衣卫的文报,都要第一时间知会过来,经历司负责处理文档,侯真正是主持此事,有了文报马上抄录一份过来,有时候直接就是原件送来,消息的确是方便的很。
里面应了,外面的人方敢开门,杨思尘过去接了文报,王通拿过文报直接打开看了起来,开始神色轻松,看着看着,神色凝重起来,看到最后合上文卷,王通却是满脸喜色,从座位上站起来,来回走了几步,兴奋的很。
“正愁没有缘由去山西,那边就送上事来,真是老天保佑!!”
边说边把文卷递给了杨思尘,杨思尘有些纳闷的翻开,王通在那里笑着说道:
“那日张学颜在朝会上说九边军费,说宗室禄米,还真是巧,说到宗室禄米,太原府和大同府就闹起来了,这等事,无非是宫中太监或者亲信臣子前往查办,除了本官去还能有谁……”,
说到这里顿了顿,又说道:
“旁人都觉得天家血脉如何的尊荣富贵,却不知道这等人都到了抢粮才能活命的地步,可笑,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