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在东城有朋友,罗夫人坐轿子出了门,他听了这消息就来通报小的”
侯万才说完,王通也不再问,一个命妇,能在都指挥使司衙门面前掀起什么风浪,过去看看就是。
王通这边到了衙门门前,那边却还没到,王通也没有去自家值房,直接进了门房护兵们那个小屋子,倒是让一干人诚惶诚恐。
没有等多久,就看到素来冷清的路口出现了一行队伍,无非是拉着女眷的马车,几个骑马跟随的护卫,马车跟前伺候的婆子,后面却还有人抬着什么东西。
护卫兵卒和门房也是看到这一行人,一直以跟班自许的侯万才连忙过来说道:
“大人,要不要调军法司的宪兵过来。”
王通好气又好笑的瞥了侯万才一眼,开口说道:
“就这么几个妇人老弱的,门房这些人难道应付不了?还要大张旗鼓的调兵,不嫌丢人吗?”
侯万才干笑几声,缩了回去,王通能跟他说这些,看似丢人,旁人却不知道有多羡慕,这可是王大人的亲近人啊,要不然怎么能被呵斥。
但那边罗夫人的队伍过来,锦衣卫各处也是向上通报,两个当值的千户从里面走了出来,看到王通在外面又都是缩了回去,有做主的人在,就不要露头惹这个麻烦了。
但锦衣卫这衙门能向外看的地方却都是挤满了人,几个年青力壮的还从那边搬了桌子出来垫着在墙头张望。
去上朝的锦衣卫都指挥使骆思恭也已经回到这里,听到消息也是走出来观看,锦衣卫衙门这边热闹的很。
就算是官员家人,对锦衣卫衙门也是心存畏惧,距离这大门口还有百余步的时候,那队伍就停了下来,一名管家打扮的老汉慢慢的走了过来,到了跟前清清嗓子开口说道:
“小老儿是罗府上的管家,请问锦衣卫指挥同知王通王大人可在?”
还真是找王通的,王通摇摇头,朗声说道:
“本官就是王通,不知找我何事。”
那老汉看了看王通,突然做了个大揖说道:
“王大人,小老儿奉我家主母之命,特来谢过王大人的大恩。”
听到这个,周围看热闹的锦衣卫们都是失望,还有叹气的,王通却更加糊涂,明明是管教了他家孩子,怎么来谢过大恩。
那管家施礼之后,却是向后招手,立刻唢呐锣鼓声大作,几个人抬着东西就向前走来,总算看清到底抬着什么,却是一块红布挂着的匾额。
等匾额抬到了跟前,老管家上前扯掉了红布,上面却写着“铁面无私”四个大字,锦衣卫门前一片安静,骆思恭愣了半天突然大声咳嗽了起来,王通只觉得哭笑不得,送给锦衣卫衙门这块匾,到底是夸人的还是骂人的。
“我家主母不便出面拜谢,就请我家少爷来给大人磕头。”
一个黝黑的中年汉子畏畏缩缩的走过来,跪在地上磕了几个头,王通此时真是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完全糊涂了,那边谢完了之后就要回返,王通却将那老管家叫住,问问到底是什么事情。
敢情这罗侍郎当年做官的时候攒下了好大家业,足够家里吃用几代,这罗侍郎的夫人在京师中还有几个做官的亲戚照应,也不愁被人欺负,可就这么一个独子,从小娇惯,长大了家中富贵又有人护着,越的胡作非为起来。
要说乱花钱,罗家倒还供的起,奈何被外面一些歪门邪道的人撺掇,整日里在外面折腾,甚至为了好玩去小偷小摸,更有些见不得人的事情,因为是独子,家里人小时候舍不得管,大了却管不了,罗家老太太整日里担心自家孩子在外面闯什么祸事出来。
结果锦衣卫严打,这祸害还以为有家里长辈护着,没什么干系,被抓住后当街抽了五鞭子,直接送到天津卫劳役,这等富贵子弟从小享福,根本没有吃过什么苦头,这通管教过后,直接就老实了。
回到家之后,且不说人黑瘦了不少,老太太还没顾上心疼,却现这祸害守规矩了不少,说话动作都老老实实的,在家几天也不敢出去胡混,反倒帮着家里操持,老太太真是感觉老天有眼,等弄明白是锦衣卫管教的功劳,立刻过来大张旗鼓的过来送匾额感谢了。
“咱们锦衣卫有衙门开始,这是破天荒第一次吧”
后面不知道谁低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