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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皮棍是锦衣卫对手中杆棒的俗称,原本都是带着绣春刀,不过抓小偷,排解纠纷,就没必要带刀了,五尺杆棒,头里两尺用内衬破布,外面包着皮子,打在人身上也疼,但不至于有什么太重的伤害。
两人边说边走,邓第听到身边的人啧啧两声,前面就是芳芳楼了,他平时是低头,可他这位同伴每次可都是觉得眼睛不够用。
突然间,前面人多了些,邸第抬头望过去,却看到一干人围在了芳芳楼门前,从人群中隐隐能听到吵闹的声音,还有女子哭喊。
这等事就是他们该管的,邓第把手中的棍子一横,快步跑了上去,身旁那老张还落后一步,低声骂了句“盼着太平偏来事”也跟着快步跑了过去。
“大爷,大爷,这不是楼里的姑娘……”
“滚你娘的,开院子的里面还有女人不卖!!”
“锦衣卫办差,无关人等散去,不然小心问罪!!”
里面吵闹,外面听到有人中气十足的大喊,街面上的人都知道这巡街锦衣卫是做什么的,呼啦一下子散开,跑得慢少不得被皮棍抽打两下,可也不疼,散开也不远去,又是远远的看着。
芳芳楼在京师是以江南女子作为招牌的,虽然没有扬州瘦马之类的名产,可的确是南直隶和淅江、江西的柔婉女子多些,但来这里的客人,反倒有一些军将武夫之类的,禁军、京营、锦衣卫以及各武职衙门不少人都知道此处,原因无他,颇有新鲜感。
现在芳芳楼的门口,原来那些殷勤无比的知客和姑娘们都是满脸的惊慌着急,想要上前又不敢上前的模样。
一名穿着绸衫的大汉敞着怀,手上拽着一个十几岁不到的女孩,那女孩在那里嚎哭,拼命的向后拽,可一个娇弱女子,那里敌得过这大汉的力气,而且那大汉身边有八名青衣刻忤汉子,正在虎着脸瞪视四周。
有个龟公想要上前拉人,却被一个青衣汉子一把拨开了手,直接推下了台阶,那汉子说话并不是京师口音,行事却是张扬,看到四周这么多人围观,又有锦衣卫过来,也是有些火大,怒喝道:
“都看个鸟,老子是给这姑娘赎身的,银子都足额给了,滚开滚开!”
正吆喝的时候,把那挣扎不休的姑娘拽了下来,这时从门内一个髻散乱,衣衫不整的中年妇人跑了出来,看到这场景,却赔个笑脸出来,开口说道:
“孙公子,这姑娘是老身的女儿,不是院子里的姑娘,您若是昨夜没玩尽兴,让雪琴她们来陪您……”
邓第却愣了下,那姑娘脸上哭的hua猫一般,这姑娘他还真认识,是这芳芳楼老蔼的女儿翠红,旁人家的清白姑娘唯恐躲避不及这等地方,偏生这老鸠从前就是个姑娘出身的,翠红在这里长大,也不在乎,而且喜欢姑娘们的化妆打扮,平日里也描眉画眼的,若不是熟人,往往认为这就是卖的,旁人劝了多次,这老鸠也顾不得管。
大家心里琢磨这翠红早晚也要堕入风尘,也不知道能清白多久,不过按照院子里的姑娘们说法,翠红也就是傻乎乎的不知道分寸轻重,她老娘也不管,人倒还是好孩子。
“真是称闺女?”
那孙公子左右看了看,看到四周的人都是点头确认,他又看了看他抓着的这个姑娘,又有院子里女人们的风情,又有良家女子的清纯,加上长得漂亮,身段诱人,这等天真模样,实在是让人动心。
不过是个婊子家的女人,能值得什么,这孙公子心一横,粗声说道:
“你们说就走了,这里难道不是妓院,在这里的姑娘你们说是清白,一定是串通好了,想要吞没老子的银子,没那么容易,跟我回去,拿卖身契来。”
“这位,这个翠红是良家女子,不是青楼中的姑娘,还请放手,你这可是强抢民女了。”
邓第上前一步,冷声说道,那孙公子一愣,手劲一松,却被那翠红猛地在手上咬了一口,痛叫一声松开手,大怒去抓,却被邓第拦在了身前,不过那翠红也被这孙公子的青衣汉子拦住。
“闪开!!”
“光天化日强抢民女,锦衣卫巡捕司校尉邓第拿你问罪!!”
邓第这声大喝让那孙公子大怒,举拳就是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