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兵部尚书,而同样在南京担任闲职的南京工部尚书王遴则为南京兵部尚书,南京六部,兵部尚书最为权重,这也是实权的位置,又提拔张家胤为古都御史仍兼兵部左侍郎,这个位置就是掌京营戍政。
而作为张居正得意门生的李植,则被升为直隶巡按,巡按尽管也是都察院御史,可不对都御史负责,只对天子负责,等若代天巡查,与巡抚鼎足而立,尽管品级低,权力却极大,京畿之地的武备、按察之权差不多都在张四维手中了。
此时,不过是万历十年的腊月十七,张四维大功告成,手下亲信朋党安插在京师各处要害位置,京师中他一人独大,原本张居正一党的人或投靠,或离开京师,已经灰飞烟灭腊月十八,紫禁城中各内监衙门已经开始准备过年,不过气氛却没有往日那么热烈,大家都是战战兢,不敢多说。
宫中好像是天一样的冯公公突然就失势了,宫外也是风云激荡,大家都要小心些,谁也不知道今后还会生什么,自己会不会被牵连其中。
大家还都知道,现在的宫中,司礼监一应事都是向秉笔张诚禀报,万岁爷尽管每日早晚仍旧去慈宁宫问安,可慈圣太后已经称病不出十几天了,万岁爷见不到太后娘娘的面,都只能是无奈而归。
这举动若是放在从前,宫内人都知道太后娘娘对万岁爷不喜,万岁爷会托人求恳见一面,如今不见也就是不见,万岁爷按照本份过去,然后按照本份回来,就和更新*最~快寻常一样,和从前似乎有许多不同。
今日间,司礼监文书房掌司田义去御书房那边跪了,据说是田掌司自己主动去御书房那边长跪,田义那可是冯公公在宫内的亲信心腹,去那边做什么,众人心下疑惑,却没有人傻傻的打听议论。
御书房中,万历皇帝端坐在椅子上,张诚和张鲸分立左右,桌上已经摊平了绢帛,笔墨也都预备好,万历皇帝却十分犹豫,几次拿起笔又是放下。
听得门响,赵金亮开门进来,转身又关上,可还是有一丝寒气吹入,众人下意识的动了动,赵金亮进来之后低头禀报说道:
“万岁爷,田义还是不走,说万岁爷不见他,也请念在冯保伺候多年的份上,见冯保一面万历皇帝刚拿起笔,听到赵金亮的禀报,又是烦躁的放下,开口说道:
“天寒地冻的,非要把自己冻死才甘心吗,事情到这样的地步.见了难道有什么用,小亮,安排禁卫,把人架回去,找太医给看看。
赵金亮连忙低头答应了,这才又是出门去安排,听到外再有哭喊声,想来是田义挣扎哭告,声音渐渐远去,万历皇帝感慨的摇摇头说道:
“冯保在这宫中,平素里多少磕头叫祖宗的,出了事,真过来求的也就是这田义,这人倒是不忘本,从前也总听人说这田义若不是在宫内当差,出去也是入阁的人才,别的不知,这心性倒是不差的!”
站在他身后的张鲸和张诚对视了一眼,田义得了这样的夸赞,反倒是因祸得福了,今后大用恐怕是少不得,万历皇帝看着木架上的摆设,有些走神,开口说道:
“记得联小时候,一到这样的冷天,冯大伴就会给联穿起棉衣、带着皮帽,然后一起去看梅花、堆雪人,联这时候最高兴,平时就不行,张先生讲课之后就走了,可写字看书一出错,冯大伴就要板脸,联就害帆...”
说到这里,万历皇帝摇头笑了笑,又说道:
“现在见冯大伴,联还是有些怕的......要不...联还是见一面万岁爷,这个......这个万万不可,若是见了,被外面的人知道会如何想...太后娘娘那边已经不见冯保,现在万事都由万岁爷做主,若见了,若有反复,难道万岁爷还想回到从前那般?”
听到万历皇帝的自言自语,张诚连忙出声,此时他也顾不得什么失礼不失礼,直接将利害说明,万历皇帝晃了晃头,沉默着提起了笔,又是放下,开口说道:
“张伴伴,你来写吧,就写冯保年高,寡人不忍其操劳,派往南京闲住,赏银一千两。”
张诚连忙拿起笔开始誊写,万历皇帝脸色变得有点冷漠,开口说道:
“张居正留在朝中的人都被弄出去了,现在全是张四维的人,走了大张,又来小张吗,真是有趣啊!”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