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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鬼。”段瑶纳闷,“他来做什么?”
南摩邪眼中亦是不解。
“管他,先去看看。”段瑶正闲得发慌,打开门去了隔壁,果然就见那屠不戒正坐在桌边喝茶,一头乱发满身脏污,脸都没洗干净。
“噫……”南摩邪语调意味深长。
噫什么噫。段瑶心说,也和你刚从坟堆里爬出来时差不了许多。
“南前辈!”屠不戒见着两人,登时便站起,双手抱拳一派侠义。
“阁下来王城作甚?”段瑶问。
屠不戒压低声音神秘道:“自然是为了助王爷成事。”
段瑶:“哈?”
“成什么事?”南摩邪也未搞清楚。
“方才我已经与王爷在茶楼密谈过了。”屠不戒面带神秘微笑,用自家人只有你我才懂的语气道,“自然是为了金銮殿上的那位。”
……
一语既出,段瑶如何想暂且不论,南摩邪却是很想唉声叹气。这是不是脑子有毛病,迟迟不能将人拐到手也就罢了,就算是想请帮手,为何居然请了这么一位。
“那我今晚先回去了,屠不戒还在客栈,免得闹出事端。”段白月将人送回宫,又道,“今晚早些睡,莫要再想什么潮崖。”
楚渊点头:“好。”
“明早我早些进宫,帮你带外头刚出炉的牛肉火烧。”段白月问,“还要吃什么?”
楚渊想了想,道:“豆腐花。”
“好。”段白月答应,双唇方才刚凑近他的侧脸,却又被闪身躲开。
这人的性子啊……看着那明显红了大半的耳根,段白月笑着摇摇头,转身出了寝殿。
回客栈已是深夜,段瑶早已呼呼睡着,屠不戒也呼噜扯地震天响,只有南摩邪依旧坐在桌边,喝茶,等人。
“今日我去问了木痴老人,那千回环最快也要明日才能拿到。”段白月道,“师父早些歇着吧。”
南摩邪拍拍桌子:“坐下!”
“又怎么了?”段白月头痛,“我明日还要早起。”
“那屠不戒,你是认真的?”南摩邪眼中写满不解。
“在街上遇到,怕惹是生非便先打发回了客栈,有什么认真不认真?”段白月随手倒了一盏茶,“招惹师父了?”
“在大街上随随便便遇到,你便能一五一十什么都说?”南摩邪闻言更为震惊,“真当你那心上人是待字闺中的姑娘?”喜欢便喜欢,说了也无妨。
段白月摇头:“我不懂师父在说什么。”
“还说不知道。”南摩邪埋怨,“为何那屠不戒会知道你与楚皇的事?”
“什么?”段白月眉头猛然一皱。
“你不知道?”南摩邪也犯糊涂,“可下午的时候他亲口所言,说知道你与金銮殿上那位之间的事。”
“当真?”段白月问。
“这事,我骗你作甚。”南摩邪忧心,丝毫不觉自己有些理解偏差,“若不是你亲口所言,怕是宫中有人已经看出了端倪。”
段白月拿着佩刀,直接去了屠不戒房中。
这是要杀人灭口啊……南摩邪赶紧跟上。
屠不戒正睡得香甜,脖子上突然就传来一阵彻骨冰凉,慌得登时睁开眼睛。
昏暗烛火下,段白月目光寒凉看着他。
“贤侄这是何意?”屠不戒大惊失色。
段白月冷冷道:“说,你究竟有何目的?”
“目,目,目的?”屠不戒如芒在背,先前还想着要隐瞒,后头实在顶不住压力,便哭丧着脸道:“贤侄有话好说,是我一时糊涂,那夜明珠我不要了,还你便是,还你便是。”
……
屋内一片安静。
屠不戒继续战战兢兢:“我也是方才走错了路,才会误入贤侄卧房,看到柜子里有东西在亮,就……就一时鬼迷心窍。”想着偷点私房钱,免得以后睡街头,毕竟西南府的人,是出了名的六亲不认,喜怒无常。
“什么夜明珠?”段白月问。
屠不戒僵硬着身子,将手伸到枕头下,取出来一颗蓝幽幽的珠子。
焚星。
看着那温润蓝透的色泽,段白月也不知自己该是何心情。
先前只有小渊能让这焚星发亮,还能说是上古神物有灵气。但如今这五大三粗的屠不戒却也能让珠子发光,只怕就不是有灵性,而是……有毛病了。
“贤侄啊。”屠不戒还在忏悔,好歹先将刀放下。
段白月摇头,拉起南摩邪一道出了卧房:“他先前究竟说了些什么,一个字都不许差地重复一遍!”
“那哪能,我记性也不好。”南摩邪连连摇头。
段白月单手将刀插入地下两尺深,只怕下头的人抬头都会吓晕。
南摩邪只好努力回忆,并且复述了一遍。
听完之后,段白月觉得头很疼。
南摩邪全然不觉到底发生了何种乌龙,还在问:“为何不说话?”
“先前八岁的时候,有个和尚来西南府算命,说我在三十岁之前,命都不好。”段白月道,“当时父王将他赶了出去,说是骗子,现在看来,却或许当真是个圣僧。”
有个傻乎乎的弟弟,有个如此不靠谱的师父,房中还睡了个莫名其妙就与自己所爱之人有了牵连的抠脚糙汉,不管怎么想,这命数也算不得好。
南摩邪关心:“那三十岁之后呢?”
“三十岁之后倒没说。”段白月道,“或许先一步被师父气死,也说不定。”
南摩邪:“……”
逆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