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摆得近,估计多少能沾着点香火味。
左小刺凑到供桌前看了眼灵牌,问:“怎么灵牌上还画镇鬼符?”
游清微的眸光沉了沉,没作声,拉着左小刺一起给许道公上了香。
鬼道三人从院外晃进来,给许道公上过香后。
鬼一问:“小丫头,野山坳那边,你打算怎么处理?”他们哥仨以前都是干完买卖就走,管它是穷山还是恶水都跟他们没关系。不过,他们看中这地方要留作埋骨地,自然就不愿意死后再被黄皮子刨坟扒尸步许道公后尘。
其实他们仨已经商量过了,最好就是一劳永逸把黄皮子连窝端了,但这得要路无归帮忙。
路无归说:“黄皮子死了那么多,我估计它们剩下不多了,可它们还要闹事伤人性命,我觉得不能姑息。”
鬼道三人听到路无归这么一说,就知道她的想法跟他们不谋而合,顿时眼睛一亮。
鬼一说:“中,你说怎么办吧!”
路无归说了句:“我要去买东西。”她回屋把庄晓笙给她的现金全部装上就朝屋外走去。她踏出院子就听到有汽车开到院外停下,紧跟着就看到小唐提的袋子里装有一大堆走阴的东西,赶紧凑过去接过袋子往里翻了遍,说:“小唐,你买漏了东西。”
唐远把袋子递给鬼道三人,说:“鬼叔,东西买回来了。”他又对路无归说:“需要什么,我去买。”
路无归说:“你去镇上卖棺材和花圈的那家找那鬼眼老头找他买布符阵的符绳,符绳要用他特浸的那种,你跟他说我是用来布阴雷符阵他就知道了。我的符材也用完了。”
唐远记下,又问:“还要买什么吗?”
路无归说:“肉干!新的背包,满满一背包的肉干。”
唐远点点头,又去采购去了。
路无归开心地蹦到蔡芬的身边,把兜里揣的钱递给蔡芬,说:“蔡芬,我刚才省了好多买符绳的钱,给!”
游清微:“……”
蔡芬说:“给我钱做什么?”
路无归说:“搬家呀!你和庄富庆的钱都给爷爷办丧事用了,肯定没钱搬家。”
蔡芬的眼睛一下子就红了,含着眼泪“哎”了声,把钱塞回路无归的手里,说:“钱你留着自己花,你晓笙姐姐寄了钱回来。她说她那什么都有,让我和你……你……和你晓笙姐姐她爸人过去就行了。”
路无归“哦”了声,就把钱又揣回了自己的兜里。她想了想,说:“你和庄富庆今天就走。”
蔡芬惊声问:“今天就走?”
路无归用力地点头,她又看向游清微的妈妈一指,话到嘴边,又想不起她的名字,犹豫了一下,机智地说:“游清微的妈妈,你今天也走。”
一直以来,路无归都是叫左娴的名字。左娴乍然听到叫“游清微的妈妈”不由得愣了下,说:“我姓左,你叫我左姨就好了,叫我左娴也行。”一直以来,路无归都是直呼她的名字。
路无归一醒,叫道:“对对对,左娴,你的名字叫左娴。不好意思,我之前又饿又馋没忍住吃了好多大鬼,有些事就记不太清楚了。”
蔡芬:“……”她干巴巴地看着路无归,问:“二丫,你……吃什么?”
路无归惊觉到失言,一把捂住嘴,她想了想,又说:“我已经吐出来和拉出来了。”她怕蔡芬不信,又朝游清微一指,说:“不信你问游清微,她灌了我符水。”
游清微无奈地看了眼路无归,赶紧打圆场,说:“蔡姨,没事。她那是天师钟馗的本事,只是没修炼到家,消化不良,我给她灌了符水,她又喝过纯阳公鸡血,没什么要紧的,过两天就好了。”
蔡芬捂住胸口,说:“吓死我了。”她拉住游清微的手,说:“清微,我家二丫有时候脑子不清楚,这些事我又不太懂,你多帮我照看着她点,她要是不听话,你就……”她想说她要是不听话你就打她,可一想,这么多年她和庄富庆都没舍得动过二丫一根手指头,二丫虽然傻了点,但从小就乖,话到嘴边,又改成:“她很听话的,你跟她说,她会听的。”
游清微说:“蔡姨放心吧,她只是小事糊涂,大事上一点都不糊涂。你们听她的,还是先离开。我估计她是想对付野山坳的黄皮子,有你们在,她顾不过来。”她顿了下,说:“一会儿唐哥回来,让唐哥送你们去县里和乾哥会合。等把野山坳的黄皮子料理了,再安排爸的后事。”
左娴对能把她老公找回来的路无归、鬼道三人是非常信服的,对于自家女儿的安排更没有意见,于是点头,对蔡芬说:“我们去县里避几天。”
蔡芬见人家当大老板见过大世面的人都同意了,觉得听他们的没错,点头应下了。
游清微想了想,问路无归:“应老那边需要请过来吗?”
路无归说:“他们又帮不上忙。”
游清微懂了。她叫来左小刺,让她跑一趟,去请应阴阳师徒三人,请他们和庄富庆、小唐他们一起走。有他们一起走,她能放心点。
庄富庆听说要走,赶紧打电话给庄保国,让他也走,庄保国特意来了趟。村子里接连死人,如今连应阴阳师徒三人都收拾了行李要走人,庄保国这时候也顾不得心疼家里的房子了,人命要紧,赶紧回家收拾了东西开着他家的农用小四轮逃难去。
庄保国这村支书和庄富庆、应阴阳都要走了,村里的声息的那批人也慌了,赶紧收拾起东西跟着应阴阳他们一起离开了柳平村。
下午三点多一点,整个柳平村走得就只剩下保安观里还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