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莘奴呆愣了一下,才穆然明白他话里的下流,只抓掷起头上的巾布恶狠狠地向他投去,懊恼地说道:“你哪里像我父亲,满身的不正经。”说完,又转身想走。
王诩用长腿勾住她,使劲的夹住,拎着她的腋下将她搂在自己怀中,咬着她的耳垂道:“是,我不像,你才最像,满身的假正经,这是要撩拨完人还死不认账吗?”
莘奴以为他这边是又要拿自己解趣,要在这温泉里胡闹一番,可自己此时哪有那等心情,气得便是手里胡乱的猛得一扯。王诩闷哼一声,没想到这小奴还真的长了些魏国贵女的脾气,竟拿他撩拨的话当了真,下了狠手扯了一把金贵的。当下只将她放在岸边,抓挠起她的脚心。
莘奴这处是动不得的,被他这么一闹,顿时难以自抑地笑了出来,可是心里却是苦楚的。这又哭有笑,最后竟是打起嗝来。王诩这才止了动作,将羞恼不已,别别扭扭的奴儿搂在怀里,用一旁的长巾裹住了她湿漉的身体,便是这样二人依偎在一处,望着西山垂下的落日,那余辉布满全身。
过了好久,王诩才在莘奴的耳边低低说道:“长风伴落日,这世上总有一人知你是谁,又何必纠结与那些陈年旧事……”
莘奴明白他话中的意思,可是这安慰她身世之言却出自他的口中,不无几分讽刺的意味在其中。莘奴没有说什么,只是这一刻任凭自己放松了身体,放在身后结实的怀抱中,感受他怀内的热气蒸腾,竟是在夜晚的凉意中感到几份难言的抚慰……
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自己微凉的唇舌便自然地与他交缠在一起。
在与王诩的这些□□中,莘奴从未主动过。甚至有时于她来说,这些是能免则免的折磨。可是今日不知为何,许是几日没有饱食的缘故,心内竟是莫名的焦虑空虚。竟是渴望着温热的躯体能将自己紧紧包裹住。
所以在夕阳里依偎着之后,一场缠绵便自然地蔓延纠缠到了一处。莘奴紧紧地搂着他宽厚的肩膀,双眼迷离失神地望着天上升起的星斗,有些焦躁的在他的耳旁催促着:“快……快些……”
将她紧压在石窝间的身体明显一震,便是领了王令的先锋,一路悍勇的披荆斩棘,惹得始作俑者有时一阵喘息着讨饶……
从郊野归来后,似乎一切又是恢复了以往的风平浪静。姬莹得以见到了莘奴后,也是长长舒了口气,却疑心她生病得蹊跷,一路想要刨根问底。
莘奴并没有将自己的身世遭遇告知给姬莹听。虽然心知魏王乃是自己的亲父。可是莘奴却无半点想要回转魏宫的意思。
当初她的魏宫之行,记忆犹新,自己从母王君夫人的狠毒更让人不寒而栗。若是她以魏王亲女的身份回去,想必那魏王夫人也是不会轻易放过自己的。再说会去又能怎样,不过是給魏宫平添了一枚联姻的棋子。姬莹的遭遇就是她将来的下场。
王诩有一句话说得不假“长风伴落日”,而能长伴她莘奴左右的清风唯有世间的真金儿。若想得此物的青睐,便要有夸父逐日的坚毅。
可惜这几日因为自己的身世前尘一时倦怠得很,竟然没有顾惜自己好不容易经营的生意。惹得“长风”羞恼,登时给了她一个下马威。因为魏国下了禁令的缘故,齐国虽然未正式开战,却也下了禁令禁止战备的物资流出齐国的国境。一时间,不但运回粟米成了难事,就连运出牛皮也是遇到了重重的阻碍。
当莘奴重新打起精神,准备梳理这些事情时,却骤然听闻这等噩耗,一时间拧紧了眉头。就在这时,替他梳理账本的廉伊却递来了一份竹简,小声地说道:“姬这几日病沉,廉伊斗胆自作主张将三千张牛皮在齐王禁令之前,雇佣了游侠商队运到了魏地边境,委托飞廉马舍的老板代为保管。若是处置不当,还请姬降罪。
莘奴一听,却猛地松了一口气,再次感叹自己此番倒是没有看错人,这廉伊的确是个沉稳办事的好手。有那一千张牛皮,便不愁换不来魏地的粮食。不过她心悬的却是另一件事,只低声问道:“我让你办的事情可有办妥?”
廉伊点了点头:“人手已经召齐,俱是认钱不认人的游侠散徒,事成之后,姬不用担心留下把柄后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