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成了包衣苏家的女孩儿。
终于脱了这烫手山药,而且还将曹家撇清,曹颙心里是欢喜的。
即便这苏氏受宠,富察家一查到底,曹颙也不担心。因为查到最后,他们就会晓得一切是四阿哥的安排。
只要不让曹家顶着“送美”的名声就行。
那样的话,就是赤裸裸地打富察家的脸。两家就没有转圜余地。
皇后此举,就有些“打脸”意思。
你们富察家不是带媵进宫吗,那她做嫡母的就赐下侍妾通房,不让富察家的女儿专房。
起码在外人看来,就是这个意思。
新旧两家外戚争锋。
曹颙对这些宫廷八卦并无兴趣,他正操心曹颂连任之事。
到了年底,曹颂来了家书。借着李卫的光,他的考评“卓异”,就担心自己被调回京
江南富庶之地,都是肥缺,多少人眼睛盯着。
曹颂写了家书回来,跟堂兄商量,不想这么快就回京。即便任满,也想要再谋连任。左右江南有李卫在,大树底下好乘凉。
对于曹颂的想法,曹颙也支持。
以曹颂的年岁与资历,升到现在这个位置已经是幸进,一时半会儿也升不到一品去,即便调回京,也还在二品上打熬。
虽说“京察”结果还没出来,现下打听谁惦记江宁的缺还早,可曹颙还是先往十三阿哥府,同十三阿哥打了招呼。
十三阿哥笑着说道:“你们兄弟也太小心了些,就算真有人谋算江宁总兵的缺,也不会绕过曹家去。到时候你这个户部堂官出面,为堂弟说项,谁还会折了你的面子不成?”
曹颙笑笑,不置可否。
他晓得自家分量,或许在朝堂上还能说上几句话,可在地方与军队中,曹家实没什么分量。
而能往军中安排子弟出仕的,无一不是满洲大族。
与其到时候,直接与他们相对,还不若求到十三阿哥这边,直接从吏部、兵部就断了这个安排。
十三阿哥见曹颙不语,笑着摇摇头,道:“行了,难得你开回口,爷就应下了。有你这个堂兄处处照看,小二他们兄弟几个才真是有福之人。”
说起这个,曹颙心中也很自得。
京里权贵人家,有几个日子太平的。兄弟之间,或是争产,或是争权。
像曹家两房堂兄弟这般和睦的,也比誉为美谈。
说到底,还是因两房长辈去的早,曹颙长兄如父,堂弟们多承他教导,自己个儿也争气的缘故。
从怡亲王府出来,正好碰到王全泰。
曹颙想起王鲁生,忍不住多说了一句:“有些山东那边的事,想要同王大人打听打听。若是王大人得空,可往寒舍走一遭。”
王全泰闻言,不由一怔。
山东那边的事儿,什么事儿?
虽心中疑惑,他还是应承下来。
待与曹颙作别,王全泰就进了怡亲王府。
十三阿哥的脸上,已经没有面对曹颙时的温煦。
他将一个折子摔到王全泰怀里,不耐烦地说道:“看看吧,这已经是今年第三封弹劾你的折子!”
王全泰面色通红,接过折子,咬牙看了。
无非是“侍母不孝”、“不友不慈”这样的老生常谈。
折子中,还引用他家老太太与他二弟的原话,斥责他纵容媳妇对母亲无礼、与母亲别居、待兄弟侄儿刻薄之类的原话。
王全泰的脸一下子变得铁青,浑身忍不住发抖。
见他如此,十三阿哥倒是不好再深苛责,只皱眉道:“身在官场,名声最是要紧。你也是二品大员,怎么还管不好家人的嘴巴?”
虽说家丑不可外扬,可十三阿哥不是旁人,对王家的事也略知晓,所以王全泰没有隐瞒。
王全泰苦笑道:“我已经将府邸都让出来,避居旧宅,没想到也成了不是?不过是没应承兄弟的请,为他补差事,他们就逼迫至此。”
这世间父母偏心之事,并不少见。
十三阿哥不好说王家老太太,想了想,道:“以你现***份,给你兄弟谋个出身也不是难事,成全了他又能怎样,早早打发了,还落个耳根子清净?”
王全泰无奈道:“十三爷不知,我那兄弟,好高骛远,又重财帛,早在春闱落榜后,便说非吏部、户部不进。京里水深,我又哪里敢放任他胡闹。想打发他回乡,我家老太太又要死要活地给拦住。如今,侄儿们都进了京里学堂,摆出定居京城的模样,我又怎么撵人?”
十三阿哥恨铁不成钢道:“迂腐!你一个武官,千军万马都闯出来了,还硬栽进自己的小河沟不成?即便有你家老太太护着,你是一家之主,还拿他一个小小举人没办法?他想要京缺就京缺,他以为他是谁?你花上几两银子,给他安排个外省的辅佐官,远远地打发了,他还敢抗旨不上任?至于你们家老太太,年岁大了,往后少出门,也省的发疯,坏了你的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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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昨日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