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今日之事,岑文本具体说了什么李二陛下不得而知,但是他有没有为李二陛下说话,却很可能被李二陛下知晓。岑文本深通为官之道,在这种场合,怎么敢说李二陛下的坏话?
事实上,岑文本此时,早已被李行廉的言语所说服。在他的心目中,这事儿就是李二陛下干的。
要是往常,岑文本为人谨慎,背后的确不敢说李二陛下的坏话。问题是现在,李二陛下和长孙皇后就在屏风后面坐着呢。
他心中暗想,我要是搅尽脑汁,为陛下辩护。想出七八条理由,证明陛下不可能干这事儿。但这件事又确实是陛下干的。那听到陛下的耳朵里,会不会以为我是在反讽他?
那我反其道而行之,直接赞同李行廉的看法,表现自己刚直不阿呢?还是不成。满朝文武,有一个魏征就够了。再多一个,陛下也受不了。
当下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表态。就算表态,也不能说陛下不可能强抢民女,而应该说陛下即便是真的强抢民女,那也是情有可原之事。
岑文本眼珠一转,说道:“此事关系重大,鄙人也不知谁是谁非。以在下之见,不如由秦国公当面向陛下询问?”
李行廉道:“要是向陛下询问有用的话,老夫又不是见不着陛下,哪用得秦国公代劳?现在的主要问题是,怕陛下出言推脱,说不知道此事。老夫总不能要求搜查陛下的皇宫吧?所以,才要秦国公下一道公文,说明经过调查,吕艳娘确实是为陛下所得。老夫有了这道公文在手,就可以让陛下推脱不得。”
岑文本摇了摇头,道:“李侍郎此言差矣。依在下之见,假如这事儿确实是陛下干的,他就必然会承认。”
“为什么?”
“陛下强纳巢王妃一事,人尽致知,陛下也丝毫不加以遮掩。李侍郎您想想,是强纳巢王妃之事对陛下名声有碍,还是纳了您的弟媳一事,对陛下的名声不好?在下以为,陛下对这种小事,根本就不在乎,更不会出言推脱。”
李行廉点了点头,道:“你这么说也有道理……那我就不要秦国公的公文了,这就去入宫面圣。”
“不可!”李行廉和高阳公主异口同声地说道。
“有何不可?”
李行廉当然不能说陛下就在这儿呢,您不用入宫了。他只得道:“呃……陛下虽然不会出言推脱,但是您乃这个案子的苦主。就这么向陛下要人,难免会让陛下的脸上不好看。寻找失踪人口,乃是秦国公本分,这事儿还是他去向陛下提比较好。”
高阳公主也说道:“询问陛下这种小事,乃是查案的一部分,秦国公当然责无旁贷,您又何必越俎代庖呢?”
郭业道:“要说查案,郭某人当然责无旁贷。不过要说询问陛下嘛……”
他摇了摇头,道:“没有必要。在下坚持认为此事与陛下无关。李侍郎请回,一个月内,郭某人必定会给你一个公道。”
李行廉道:“此事就是陛下干的,让你询问一下陛下,不过是让陛下的面子上好看一点。秦国公,你不敢去询问陛下,就是一个谄媚侍君的小人!”
高阳公主面含讥讽之色,道:“哎呦,我说秦国公,您是国家大臣,可不是后宫的阉人……本宫身为陛下的女儿,都不掩父过了,您堂堂的秦国公,竟然这么胆小怕事……啧啧……还真是让人担心,您胯下那玩意儿,究竟还在不在。”
岑文本叹了一口气,道:“秦国公,不是我说你。你这风骨实在是……唉,岑某人羞于与你同朝为官!”
郭业怒道:“听你们这意思,是认定陛下强抢民女了?”
李行廉道:“有其父必有其子,这还有什么值得讨论的?”
高阳公主道:“知父莫若女,此事必为父皇所为。”
岑文本道:“就算此事真是陛下所为,也不过是陛下的一件风流韵事罢了。秦国公,您问一问又有何妨?”
正在这时,屏风后面有人咳嗽一声,道:“你们……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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